街上还是静悄悄地,只有环卫工的大笤帚在刷刷地响,一辆带翻斗的小货车停在肖恩母女面前。
“就坐这个?”罗婷婷看着自己没有一丝褶皱的浅蓝色的连衣裙,再看看灰尘落满车窗的小货车,真是无比嫌弃。
“将就一下吧。”肖恩率先打开车门,一只手先拉她上了车。肖恩再回身把女儿拉了上来。
小货车又在雾蒙蒙的天气中驶远了。出了城后,她们才换乘了一辆小轿车。
罗婷婷拍了拍座位,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
肖恩拍了拍她的手,说:“婷婷,这个是你舅舅。”
驾驶座上的崔北平回过身来,打了一个招呼:“婷婷,我是崔北平,是你的舅舅。”
罗婷婷打量着崔北平,长的还不错,妈妈说她随舅舅,可是她没有感觉出来。
“舅舅好。”罗婷婷在外面就是乖巧可爱的小白花一朵,连肖恩都被她骗了。
崔北平笑了笑,专心开车。
快到目的地的时侯,肖恩下车买了许多祭奠用品,借用一个大袋装着。
肖恩的母亲葬在一个小山岗上,这一片还有许多的坟莹,崔北平带母女两个走了过去,指着一个小土包说:“这就是姑姑的坟。”
没有墓碑,没有名字,没有相片,就是一堆黄土。
肖恩的身子软软地滑跪了下去:“妈,三十多年了,不孝女儿终于找到你了。”
罗婷婷也赶紧跟着跪下:“外婆,我是婷婷,我和妈妈来看您了。”
肖恩早哭的肝肠寸断,三十多年未见,如今是一个在外面,一个在坟里面,早已是一抔黄土。
死去的人死了,魂飞烟灭;活着的人活着,空留相思。
崔北平安慰道:“表妹,你身体不好,不要哭了。给姑姑祭奠一下,咱们就回去,免得你睹物思人更难受。”
“表哥,我想给母亲立碑,你可以帮我吗?”
“这个……这里是不兴立碑的。”
坟头都是别人的,立个屁的碑!
肖恩想只能再等几年,等形势好转了,再来帮母亲立碑。她把那些祭奠物品摆放在坟茔前面,一边祭奠,一边小声和母亲说着话。
罗婷婷有样学样。
“哎,你们几个是干嘛的?”一道浑厚的男性声音响起。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农村老汉,背着双手走了过来。
前几年是不兴上坟烧纸的,谓为封建迷信,这几年不知道了,肖恩没有刻意打听过。
“这位大哥,这是我母亲的坟,我从外地赶过来的。要是不让上坟,我们这就回去。”
“你母亲的坟?你没搞错吧?这是俺娘的坟!你是哭错了坟头了吧?”
看见有人来抢娘,农村老汉不乐意了,顺带着说话都呛人!
肖恩看着崔北平,语气发凉:“表哥,你不说这是我母亲的坟吗?我母亲究竟埋在哪了?”
崔北平想借个坟头糊弄一下,要不他能一个劲催肖恩走吗?本来撑过半个小时就可以万事ok了,哪知道只撑了二十九分钟,就差临门一脚了。
“表妹,你听我解释……”
肖恩把眼泪一抹,怒斥了崔北平一声:“骗子!”,才转身往山下走去。她并没有上车,绕过车子后又继续往下走。
崔北平和罗婷婷上了车后,才发动车子追了过去。
“表妹,你上车,我跟你解释,一定让你满意。”
肖恩穿着的不是平跟鞋,就这么走下去不太可能,所以她愤愤不平地拉开车门,上了车。
“解释吧,我听着。”
崔北平没有说话,又驶出去半里地的距离,才停下车:“我们下去说。”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这是一段河堤,正值讯期,河水混浊,一片黄色。
肖恩看着崔北平,很失望地说:“我妈这件事,你就说你没找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