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方之前打听过,秋莲这姑娘是个正派人,爹娘也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虽说爷爷奶奶还有叔叔名声不大好,那是隔着一层的亲戚了,能处就处,不能处远着点。现在让大妹这么一闹,男方认识到摊不上一门好亲戚的重要性,有这么一个小姨子,日后再整出点什么事来,后悔就晚了。
就这么着,这门亲事就黄了。
媒人问明原因,气的直骂娘。
秋莲和小伙子只见了一面,能有啥子感情?只不过以这样的方式吹了,韩大嫂替闺女叫屈,老二两口子不是人,生个孩子也她娘的不是人。
“我去找咱婆婆,你猜她怎么说?”
沈林溪笑,她才不猜呢,就韩云氏那样的滥人,你能指望从那张嘴上听到什么好话?
再说了,韩卫国不是她儿子,林溪也不会拿她当婆婆。
韩大嫂趴在林溪的耳边说:“那个老虔婆说了‘地上就一个男人还是咋的?他是天仙下凡咋的?犯得着和妹妹争?’你听听,明明是大妹不地道,反成了我们的不是了。”
这个话题,林溪不参与,人家可是亲婆婆,打断骨头连着筋。
林溪也很关心这个便宜婆婆,不知道麦乳精喝完了没有,味道怎么样,不够的话她还能再赞助一罐。
大会开始了,像大队长和支书都到了退休年龄,主动退出不参选了,把机会让给年轻人。
对大队长人选的要求是上进,表现突出;支书人选还要加一条,必须是党员。人选是上级指派、村干部推荐、外加毛遂自荐。
闹哄哄的气氛中,侯选人最终定下来了:韩卫东、秦时明,还有治保主任牛大志,林溪的大名赫然在上,吊在末尾。
天哪,她是要竞选大队长?
韩大嫂与有荣焉:“看看,咱家也要出个干部了,弟妹,大嫂脸上都有光。”
林溪一言不发,起身去主席台跟人家沟通。
“同志,请把沈林溪这个人的名字去掉好吗?她不参选。”
手握名单的人是公社下来监督的,并不认识沈林溪,当即很严肃地说:“沈林溪同志是村干部推荐,并且经由上级考察过的,完全有资格参选。”
大队长就在边上坐着,对那位同志说道:“她就是沈林溪本人。”
那人看了沈林溪一眼,没想到这位侯选人这么年轻啊。
“那么你能否讲一讲,为什么要退选呢?当了村干部才能更好地为人民服务。”
这顶帽子够大,沈林溪差点压了个趔趄:“我的私人原因,不方便参选。还有一点,家已经搬到公社了,我也在食品厂担任职位。能力有限,精力有限,实在是无法兼顾。”
村干部可不是挂职,要真正参与其中,要切实抓工作的,一个女人,两地又相距十多里地,确实有点强人所难。那位同志稍微一考虑,便想划去沈林溪的名字。
“卫国媳妇,你的名字是我和支书加上去的,不一定选上呢,就留着吧,好歹捧个人场。”
合着,她沈林溪的名字是为了粉饰太平的,是给人家添人气的。
票发下来了,就是一张长方形的纸条,上面写着所有侯选人的名字。你中意哪个,就在哪个人的名字后面打对勾,每张票只能对两个人打对勾,不按规矩办事,多打或者少打,此票做废。
投票这一关是最热闹的,就像早上的菜市场,人声鼎沸。有人连名字都不认识,拿着票问上面写的人是谁,求着人家给他打对勾,对勾打没打对他都不知道。
这就给某些人可趁之机,会场突然多了一些“热心人”,专门帮助你写你不能写的。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就是不知道监督的人的眼睛是干嘛用的。
“弟妹,我选你。”
韩大嫂是念过两年学的,简单的字都认识她,正要在沈林溪的名字后面打对勾。
“嫂子,你饶了我吧,卫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