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哥悄悄地问:“你们认识?”
沈林溪摇头:“不认识,我估摸着是他认错人了吧?那个人姓啥?”
“他是副厂长,管生产的,姓傅。”
傅(副)厂长?人如其名。
沈林溪拉上酒糟,又转了两个豆腐坊,现在的豆腐坊都是单位下辖的,豆腐供应给职工食堂或者工作人员。县城里养猪户又少,豆腐渣大半被糟蹋了,沈林溪听卓哥说了这个情况,今天特地过来看看,只要不是狮子大开口,她准备买上一些,好歹它是豆啊。
开豆腐坊的是对五十多岁的夫妻,听见沈林溪打听豆腐渣,真是喜出望外。这东西吧,说好吧其实精华都榨出去了,说不好吧它顶粮食,人都能吃,实在是舍不得扔。不过攒多了也是愁人,好在现在是冬季,没味。
沈林溪花了一块钱,足足弄了四大盆,并且约好了,五天以后还来拉。
又去另一家拉了一些,沈林溪才满载而归。
韩之献女人等儿子等的望眼欲穿,听见了拖拉机响,跑出来把沈林溪拦住了。
“卫东呢?咋不见卫东呐?”
沈林溪备感头疼,那俩人这是乐不思蜀了:“婶子,卫东说是去买点东西,让我不用等,我着急着回来。”
韩之献女人问:“那臭小子是不是和别人一块去的?我都听说了,那个姓周的小知青今天也请假了。”
这事和沈林溪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她不能撒谎,只得乖乖的回答:“卫东是和人家一起的,小周在村子外等着。”
沈林溪以为解释清楚了就行了,哪知道韩之献女人像点燃的炮仗,气势汹汹地就冲着她来了:“卫国家的,你办事不地道啊,婶子和你叔平时是咋对你的,对你们一家的,你千不该万不该和他们合起伙来骗俺。”
沈林溪也有几分火气,刚才还努力堆起的笑容,现在全没了:“婶子,你和叔对我们很照顾,我和卫国知情也很感谢,但是一码归一码,卫东的事我也是出去庄,看到小周才知道的。我也生气被俩人利用了,可是两个大活人,我不能硬把人撵下去吧?我劝婶子别怪我,怪我怪不着,让人听见了好说不好听。现在呢,你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
韩之献适时出现在门口:“瞎叨叨啥?还不滚回来做饭,你要饿死我?”
“来了,来了,你饿死鬼投胎啊?”
沈林溪不听这老俩口演双簧,她运气够背的,不幸搅和在这一家人里头。
回家要路过学校,拉着的东西她一个人搞不下来,求谁也不如求自己。沈林溪把车停在学校门口,她进去找韩卫国。
这是沈林溪第一次进到村小学里面,一排八间大房子,因为学生少,基本上是两个年级一间屋子,一个老师包两个年级的语文数学自然地理。只有五年级韩卫国教的那个班是一个教室。
“你找谁?”从中间的一个屋子里走出一个人来,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女人,剪着齐耳短发,穿着倒是干干净净,还是当下最流行的列宁装,浑身上下连个补丁都没有。
沈林溪没向韩卫国打听过学校的事,所以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精致的女人存在。
“打扰了,我找韩卫国。”
“卫国去公社开会了,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我再转告他。”
等韩卫国回来,都晚了三春了,还有何用?
沈林溪笑笑:“不用了,我找别人帮忙。”
听了沈林溪的话,女教师开始皱眉:“你到底是谁?找卫国有什么事?”
这左一个卫国右一个卫国,沈林溪听起来格外刺耳,像她,身为人家的老婆,还没有这样叫过呢?
沈林溪莞尔一笑:“一个炕上睡着的,姐姐说我是谁?”沈林溪怼完就走了,留下一愣一愣的那个女人,爱咋想咋想。
回到养猪场,沈林溪喊大凤出来:“大凤,去下面喊你凌叔叔,让他过来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