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是否改向西北角斜走缘故,再没有长仙洞与其他洞的追击,更没出现所谓「曹开秀包抄」埋伏。在一潭水附近找到了可栖息的小石窟,狗儿除了烹调饮食外,整天陪伴林朝英在裡面疗养,王重阳则在外负责食材和守护。
「狗儿,是否已离开了那裡?」恢復了意识后,林朝英第一句便这样问。
狗儿点点头。
就这样离开了那裡,离开了……熟识却像又遗漏了许多许多的地方,从此一切只能……。
往西北方行了三天,才掉头向南,朝锦州往。王重阳见林朝英神智和体力恢復了,但仍使不出内功,于是安顿二人在一弃置农舍后,便打算赶到前头小镇,尝试购买些活血宁神的药材,临行再三叮嘱狗儿道:「遇上危险,避过后即回来此处。总之要在此处等我,明白吗?」镇上物资缺乏,仅找到两三味要找的药材,王重阳心裡焦急,不想耽搁时间,再添少量用品,便乘夜赶返。时近破晓,待月无光,天色最是深沉,王重阳却遥望到有一黑影伫足于残缺的篱笆前,立时拚尽剩馀的气力奔前,气急败坏还是高兴冲昏了,道:「妳好吗?」林朝英道:「好,定能如期取你首级。」掉头返回屋内。
雇了一辆马车,林朝英与狗儿长时间留在车厢裡,连出来投宿打尖也不肯。王重阳明白尚在魔峦与金狗的掌控,她俩少露面可免招事端,仍不禁纳闷,一心打算在这回登州途中讨得她的宽恕,重修旧好,今无计可施……好歹她就在背后的车帷裡,也感满足踏实。
抵达锦州,物资缺乏的情况比经过的各地都严重,不满金主颁徵兵令的人们也较多,人们更对一身皂服的林朝英充满防范。
林朝英嫌王重阳拜託店家寻船家出海,两天了仍没有下文,晨早便往海边亲自物色。
王重阳只得尾随防起事端。
空荡荡的海边,只剩一艘不太大的货船。
「我家船隻暂不受雇,妳找另家吧。」那船家样貌甚是敦厚和善,态度却很冷漠。林朝英摆动一下身上皂服,道:「你当知道,我自有办法徵用此船。」王重阳忙打圆场,道:「租金方面不会亏待,还望予以方便。」那船家身旁的妇人,陪笑道:「稍待,让我们商量一下。」说罢,推那船家到另处倾谈。林朝英道:「我讨厌她的笑容。」
那船家名叫海转好,那妇人自称桃三娘,是他的妻子。他们的船只有两个舱房。
「官人,何不也在房裡歇息?」桃三娘殷勤地问。王重阳道:「我这裡坐就可以。你们辛苦了,那房间还是给你们用吧。」
林朝英听着他俩在自己房外对话。就让他在外面守护多这一次吧。
船上的食品大多是在海上即捕即煮的,加上桃三娘烹调手艺精巧,确令人馋涎欲滴。林朝英也被吸引了,回想和他一起总是口福不浅的。此时,听王重阳问道:「桃三娘,懂得造苏菜的『松香炙鳜』吗?」桃三娘道:「抱歉,没听说过。」他还记得……那一桌菜确令人怀缅。
狗儿喜她吃得起劲,亦诧异她对陌生人的东西不再警惕。航行了四天,渡过渤海近半,早两天的雷雨突然收住,天气却愈来愈闷热,风向不大明显。「桃三娘,我家姑娘近日身体不适,胃口欠佳,能否造些羹汤给她喝?」狗儿问道。王重阳心裡着急,料是旧患折腾,难怪近日她不大理睬。桃三娘道:「那麽,我熬些粥佐以果饯,必令林姑娘开胃口。」
长云遮盖馀晖,瞬间海面灰沉了。两个魍魉般的黑影印在往舱房的大门上 ── 海转好挡在妻子前面,桃三娘对夫君的体贴,报以一笑,道:「放心吧,早前每餐放了微量我独门的『金桃粉』,无色无味无毒,就靠今餐果饯裡混入『黑附子散』诱发其毒性。毒性一发,立刻气喘昏迷。看来他们已在裡面,不醒人事。」夫妇俩进入舱内,便见王重阳伏于走廊尽头。海转好提起大刀,桃三娘阻止,低声道:「他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