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呢,好多东西要他签字确认,还有几个监护人在磨着呢。我找你是有人想见你。”
“见我?”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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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理智,强势。
几个中年人看着桌子对面的少年,就觉得他的气质和派出所这个地方简直天造地设。
他们的和解诉求都被拒绝了,只能寄希望于这对刚来的看上去格外可怜的夫妇。
然而那个瞎子丈夫,只是垂着头,撑着脑袋,一个劲儿叹气,那个瘦得脱相的女人,也只是一个劲儿的抹眼泪。
少年就坐在他们对面,看着他们,并无表情。
沉默压抑到极致,只有女人偶尔的啜泣能让人缓口气。
另一头值班座位上,一个年轻警察压低声音问到旁边看上去年长一些的前辈:“真不用叫家长来吗?虽然十八岁了,但是......也不太合适啊。”
“人家是受害方,又不是施害方,而且又没真出什么事儿,怎么不合适了?”
“那就让他这么闹?”
“闹什么闹,你没看见登记表上写着吗,人家姓柏。”
“姓柏怎么了?”
“这个柏,是柏正的柏,柏寒的柏,你说怎么了?”
声音压得极低极低,唯恐第三个人听见。
小警察噤了声,打量了两眼,又忍不住说道:“果然,虎父无犬子。”
怪不得副所长居然让人把休息室都腾出来了,怪不得对方提多高的赔偿都无动于衷,怪不得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老成。
惹上这么个祖宗,这几个混混,也只能认了。
然而这几个人对此却毫不知情。
因为就连王海自己也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柏家和简家特别有钱而已,具体是怎么个情况,他也没有概念,他找来的那几个混混,就更不知道了。
而他们最开始,本来也都只是想要钱。
钱对于他们来说,几乎就是全部的生活。
之前王海本来已经放弃了从简松意那里讹钱的念头,但是突然一个陌生号码联系到他,问他柏淮和王山的事,只要说清楚柏淮走之前发生了什么,就给他一千。
他不敢去问他哥,把自己知道的说了,收了五百。
然后第二天,对方居然告诉他简松意是个Omega,只要按着他说的做,录下简松意当众发.情的视频,不仅可以再拿到一万块现金,还可以想从简松意那里讹多少就讹多少。
顺便出口气。
毕竟简松意是个Omega,这事儿听上去就是个笑话。
于是王海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至于后来怎么从讹钱变成了意图侵犯未成年Omega,全在一念之间。
那三个他找来撑场子的Alpha,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而不是好人的人,在最开始,都以为自己有底线,可是只要诱惑摆到跟前,就会不断往下突破。
一个人,只要有一次冲破了道德束缚,那就是无止无尽的堕落深渊。
所以哪怕今天那个Omega不是简松意,柏淮也绝对不可能同意和解,一定要把他们送进监狱。
柏淮一点都不为自己的冷漠感到愧疚。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简松意。
他不可能原谅。
所以即使面前的女人哑着声音开口:“柏淮同学,你能不能看在王山的面子上,放过王海这一次,想要什么补偿,我们两口子就是砸锅卖铁也会赔给你们。”
柏淮也只是淡淡道:“抱歉。”
女人忍不住哭出了声:“我求求你了,我真的求求你了,我们两个儿子,好不容易拉扯大,一个成器的,摔断了腿,一个不成器的......我......我们这辈子的指望啊,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怪我,都怪我,怪我没钱,给不了他们好的生活......”
女人把头埋进双掌,哭得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