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传说,而且传说又有很多个历史版本。最初的那些版本,考虑到宗教禁忌问题,现在已经看不到了。”
“咦,是吗?这可真有趣,最初的版本讲什么呢?”文森问起乔伊。
“不知道,书上一笔带过了。要不然,你去图书馆找找,然后告诉我们?”乔伊回答。
“不知道就算咯……”文森伸了个懒腰,直接忽略乔伊的要求。
“那是最黑暗的年代。战争,瘟疫,灾祸。旧秩序被破坏,新秩序却未建立。”瑞安来了精神,他感慨起来,就像在诵读一段历史:“帝国的血气因百年圣战而流尽,对这片土地的盘剥虽然加剧,也造成境内烽烟四起,对沃兹、尼斯甚至宁诺地区的控制力已事实下降。”
“瘟疫夺取无数人的生命,从贵族,地主,主教到贫民,无一幸免。肥沃的平原变成荒芜的无主之地,人甚至比牲畜还稀缺。活下来的人发现,过去十个人百来人可以干的活,如今仅能依赖几个瘦骨伶仃的幸存者。于是,对技术的改进和渴求,在这样残酷的世纪里被讽刺般催生,并在相对富庶的尼斯和宁诺地区快速发展。”
“连绵不断的灾祸,夺走太多人的希望。于是,疑神思想无可抑制地蔓延。‘如果圣神真的存在,为何任凭我们悲惨地死去’?如果禁欲苦修,将一生奉献给圣神的虔诚也不足以打动上苍,那谁来拯救我们?于是,‘心中至诚,即为信仰’的圣主新教派,在死神最为肆虐的沃兹西南之地诞生并向外传播,而帝国甚至连镇压都显得力不从心,让许多人看清帝国无可挽回的衰弱。”
“于是,在那个至暗时刻,就像在最寒冷的冬夜,新时代希望的种子被埋藏于冻土之下。”瑞安最后总结:“无数人的鲜血浸染了土地,遗骸化作养分。然而,他们的前几代人,他们自己,他们的后几代人都见不到阳光降临和冻土融化的时候。还要再过好几百年,希望的种子才开始发芽,成长。”
“哇……哦。”韦娜鼓着掌,笑着对瑞安说:“决定了,你就来兼任讲旁白吧。”
“啊?”瑞安好像还没从历史的回味中醒悟过来,一头雾水的样子。
“瑞安,你蛮了解这段历史背景呢。”我感觉瑞安所说的好像有点偏题,但还是挺钦佩他的分析角度。
“嗯,因为我副业就是经济学嘛。所以也拜读了一些中古世纪的经济政治史研究文献。”瑞安解释过后,便开始新一轮的分析:“从人道主义来看,六世纪是黑暗世纪中最绝望和残酷的时代。仅持续十年的第七次圣战,最忠于帝国的北方州就几乎战死一代人,逐渐衰落。而在南方,相对保存实力的尼斯商业自治领和宁诺王国,对科技的投资和收获,反哺商业的发展,在六七世纪逐渐积累起相当财富。”
“也许,从那时候起就决定了不可逆转的历史命运。”瑞安慷慨陈词,仿佛又沉浸于历史洪流之中:“海外通商发达的尼斯,远航商船从紫樱城的雪湾港口出发,突破络伊王朝对陆路的封锁,运来遥远东方王国的乌磁钢。沃兹南方小云城新发现的白煤,支撑着碎石城的炉火生生不息,铸成帝国锐不可当的长剑。”
“尽管,在漫长的岁月,南方诸地仍保持对帝国的表面忠诚,但为从帝国的剥削下留出尽可能多的财富,以钢煤同盟为基石的经济关系纽带,逐步绑了彼此。”瑞安挥起手,接着讲:“特别是宁诺、尼斯全境,和沃兹南部关卡的削减,滋养中南地带的繁荣商业。不同于北方圣神信仰为主流的效忠,南方更多的是对帝国经济吸血的厌恶。圣主教信仰的传播,剥离对帝国的最后一丝情感。七世纪以后,南北方对帝国的态度已经分道扬镳了。”
“八世纪开始,一个以碎石城为中心,包括宁诺、尼斯、沃兹地区的商业自治领已成雏形。而随后的三百年间,就是这层薄如蝉翼的从属关系被逐步捅破的时候。”瑞安说到这里,甚至激动地站了起来:“那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