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证人席上宣誓后,备受瞩目的感觉让我不太习惯。
我望见法庭后方的旁听席上坐满了衣着整洁的先生与女士们。之前隐没在众人中还没有什么感觉,如今站在这突出位置上,那些密集投射而来的视线让我一时有些眩晕。
菲利重新坐在旁听席原来的位置上。除了他和芙琳,以及不知埋在哪个角落的亨利,我没见到其他熟悉的面孔,比如力拓大叔的家属们。
对了,出庭前听奥文和戴莎讲过。因为之前的暴力运动及爆炸事件,危险分子,陷入嫌疑的工会成员,甚至包括这次遇难的工人家属都被暂时禁止出庭。但对于最后一类人的禁止令未免也太不合理了,戴莎难道不能申请撤销吗?
戴莎正站在我的面前。
此刻与她对视,却让我感觉犹如面对一个陌生人。她那严肃且冷淡的表情,没有了印象中那温柔袭人的春风般笑容,好像带着冷冰冰的面具。
这就是法庭之上的戴莎吗……?
我忽然感到一丝紧张。
“伊珂小姐。”戴莎保持着冷峻的表情,说着正式的称呼,却忽然朝着我眨了一下眼睛:“6月17日,在月铃湖附近,你还记得当时遭遇了什么事情吗?能否记得具体时间,地点,以及所见事物?”
我察觉到戴莎那瞬间闪过的小动作。她的问题没有很明确的方向指引,这难道是让我自由发挥吗?但是,我记得6月18日在温姿学校宿舍的时候,已经被莱特问询过,也让芙琳形成了记录。所以,这其实是在验证我的证言前后有无矛盾之处么?
我稍微回忆了一下,尽量按当时被记录的主要内容进行复述:“我记得,应该是6月17日晚上8点以后的事,因为我当时掏出怀表看过时间,印象较为深刻。不久后,在月铃湖畔月铃花丛附近,我和同学被两只可怕的动物袭击,且都不同程度受了伤,但幸好都活了下来。”
“能描述被袭击的具体情况吗?比如那些可怕动物的特征,袭击的方式,以及你们受伤及脱险的经过。”戴莎用温和的语调提问,像是在小心照顾我的情绪。
即使过去了一个多月,我仍记得那些死灵的可怖模样,想起遭袭之初的害怕与绝望。但是,既然站到证人席,就算是伤口也要展示给众人看。
而且,戴莎这次问得这么细致,或许是在引导我讲出死灵的独有特征吧。
于是,我压制下各种不适感,尽量客观地讲述:“实际上,我也不能确定那到底是不是正常动物,因为它们身上有很重的腐臭味。而且,其中一只似乎瘸了,另一只则是脑袋掉了一角。这些怪物攻击并咬伤了我们。我还记得被袭击时那种冰寒入骨般的刺痛感,而且当时我的伤口四周还有大片诡异的黑色斑点,我当时还以为自己中了毒。后来,那些怪物忽然就倒下去不再动弹,而我们也逐渐恢复了正常。”
“恢复正常的意思是,连伤口附近的黑色斑点也没有了?后来还有什么感觉?”戴莎继续追问。
“确实都消失了。感觉么,就剩下疼痛,就像是被狼狗之类咬到了一样。”我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后来我们都回镇上处理了伤口,现在都好了。”
“你或熟悉的人见过这种怪物吗?”戴莎没有继续询问我诡异黑斑消失的问题,很快就换了个话题。
这大概是要证明死灵是外来的吧。我想了一下,回答:“月铃镇很小,大家都比较熟悉。我在月铃镇生活了十几年,以前未见过,也未曾听别人说过这种怪物。如果突然出现这种东西,镇上的人马上就知道了。就像6月17日以后的月铃镇,谣言和恐慌持续了快一个月。”
嗯,“伊珂”确实在月铃镇生活了十二年,记忆库中也没有死灵的信息,那么说也没错。
“也就是说,包括你在内的许多本地人,都是第一次见到,或听说这种怪物?”戴莎进一步询问。
“可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