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人的陈述确有不妥之处。能否作为依据的事实,我会在陪审团评议前向其说明,这一点你无须向我强调。”霍顿法官板着脸看向安杰,似乎对他颇为了解:“辩方律师,也请你注意下用词。你不是第一次这样了。”
“谢谢您,法官阁下。”安杰点头后,转而面向陪审团席。
“先生们。”安杰开始陈述他的观点:“我的当事人,德肋先生签字确认储运货物是在1501年6月16日上午,随后货柜被搬运到1号仓库,这是事实。但是,事故却是隔天晚上才发生的。那么,问题来了。这批被装进货柜的致命生物,为何如此老实地待了超过一天一晚才发作?现在的科技,难道发达到可以随心所欲控制生物活动的地步了吗?尤其是公诉人所描述的那种凶残的怪物?一个偏远小镇新矿区的小主管也能掌握核心科技?”
“来,先生们,现在我按照公诉人搭建的场景,向你们描述下这个荒谬的事件。”安杰绘声绘色地讲起来:“6月16日上午,德肋先生很轻松地将这批凶残生物装入货柜并要求它们保持镇定,然后潇洒地签字确认。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可能就像唤他家的狗躺下那样容易吧。反正这批怪物很听话地躺到6月17日晚上。等到德肋先生在月铃镇上给出个信号,比如打个响指之类的,远在矿区的怪物们就开始暴起了。”
陪审员们仍是专注地听讲,但有些人的表情出现了变化。我看到其中有好几个人翘起了嘴角,那神情仿佛是在听什么笑话一样。
那可是导致无辜民众死亡的事件啊。我感觉特别不好,忍不住皱起眉头。
安杰在继续向陪审员们述说:“先生们,请注意了。我现在要讲的是本案疑点。从6月16日上午到6月17日晚上这段时间很长,是否发生了什么事?这是第一个疑点。矿区四名死者很不幸,我为他们哀悼。但是,现场没有目击证人,其死亡原因究竟为何?这是第二个疑点。若如公诉人所讲,元凶为VD-02不明致命生物,据称在类似事件中未见平民幸存者,那为何本案还有两名仅受轻伤的镇民?这第三个疑点与第二个疑点高度相关。这就是我所质疑的重点。最后我要补充的是,以上都还没被证明为事实。”
“在这里,我要提供一个真正的事实。”安杰放慢了语调,仿佛在述说一件悲伤的事:“我的当事人最大的问题,就在于他尽职地签下货物确认单,于是被当成唯一的嫌疑人拘押至今,哪怕已经一审胜诉。在这个扑朔迷离的案件中,德肋先生被当成替罪羊来对待。控方显然更希望把他按到重刑犯席位上去,好让他身上的罪犯标签更加醒目,以尽快了结此案。”
“所以,先生们,请擦亮眼睛。”安杰挥起手,坚定地说:“就让我们来看看吧!那些所谓的罪证,是否真的无解可击?”
说罢,安杰致意后转身走回辩方席位。
我听清楚了安杰所讲的话,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感。特别是他所讲的第三个疑点与我有关,这该怎么说好?就算我说出真相,也没人信吧?
……
接下来是莱特的时间。他作为本案的调查官及证人,在证人席完成补充陈述及回应戴莎的直接询问后,正在接受安杰的交叉询问。
“调查官先生。我们已经知晓了你的工作内容。现在,请告诉我,为何事故当天,恰好有一个由国家调查官、法医和司务官兼记录员组成的专业团队逗留在月铃镇?”安杰左手叉腰,右手撑在桌面上,盯着莱特问:“检察院是否已预测到月铃镇将发生可怕事故?但为何不及时采取预警或保护措施?”
“我们这个团队当时正在小云城调查类似事件,接到碎石城同事搜查通报后,应上级要求临时赶往月铃镇。”莱特回答:“我们6月17日下午才到镇上。当晚月铃矿区就发生了事故。我们已及时采取了所有必要的措施。”
“包括在未有调查令及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