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下午5点左右才回到中央图书馆咨询台。
他稍微看一眼我递过去的凯尔借书证申请表后,便爽快地通过申请并签名确认。接着,他就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空白借书证,抽出其中一张填上凯尔的基本信息后,便弯腰掏出随身钥匙打开桌面下的保险柜,拿出其中的图书馆印章准备用印。
我谢过理查后,想起在档案区的所见,便提了个问题:“理查先生,我刚刚在档案区看到一些宿舍楼档案册,那些大事纪要有交档时间要求吗?像荔园的就更新到了今年上半年,而樱园自1499年后就没更新了。”
“有要求的,归档时间基本是每个学期末,也就是1月初,6月初各交一次。”理查用力地在凯尔借书证上盖印后,便收好印章并锁上保险柜,接着跟我说:“之前一直是米娅夫人负责樱园纪要,也确实中断了一段时间。安娜太太是今年7月新学年才担任樱园宿管员的,还没到交档时间。”
“米娅夫人?那她是不干了吗?”我接过理查递来的借书证。
“她好像去年就生病住院,暂时干不了。”理查回忆了一下,说:“但她年纪又不大,也不知得了什么病,听说一直在圣心医院治疗。不知她今年出院了没有。”
“唉,希望她能早日恢复健康。”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难怪中间记录断档了两年多。
但是……她是发生了什么事,导致要住院治疗两年多……?
想不通。
我将凯尔的借书证收到抽屉里,看到台钟已指向下午5点钟,就在兼职时段登记簿上记录并签名,跟理查告别后,便转身离开中央图书馆。
……
还有半小时左右的空闲时间,我走出图书馆南门后,便往科联会分团小楼的方向走去。
沐浴在金色阳光下的小楼依然娴静祥和。即使在周末的下午,这里也是人迹罕至的样子。当我轻轻推开楼门,走进一楼秘书办公室时,也未听到蕾雅那熟悉的声音。
她去哪了?办公室空荡荡的。
我看到她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厚厚一叠资料,还有凌乱打开的簿子,打着各种记号和画符的笔记,削好的铅笔指向圈圈,张开的剪刀夹着长尺。
即使走开也不整理一下桌面,果然很符合她那散漫随意的性格。
我走向一楼的小会议室,发现里面除了大黑板被马马虎虎擦过一遍外,乱摆乱放的椅子位置似乎跟昨天中午没啥区别。这里是被废弃的遗迹吗?
于是,我返回秘书办公室,坐在蕾雅的位子上,找到被埋在桌上一堆资料中的镜子,掏出随身携带的发卡,依着昨天的印象,自力更生进行盘发。经过十来分钟的折腾,虽然看起来有点松垮,但好歹也算是像模像样了。
嗯,那就这样吧!
蕾雅还没回来。我走出办公室,想了一下,便转身上了楼梯,走向二楼。
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小图书馆。对于刚从中央图书馆走过来的我来说,就像从辽阔明丽的郊外来到一个只有几个窗户的小黑屋。
二楼的窗户关得严严实实,不知多久没被打开过,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霉味。
在这片小天地里,踮起脚,举高手仿佛就能摸到天花板。
二楼自西向东摆放着七排书架,书架之间隔出基本均只能容纳两人并排而站的狭窄通道。贴近西面墙壁的是编号1的书架,以此类推一直到贴近东面墙壁的编号7书架。其中,编号第1 和第2、编号第4和第5书架的通道,靠近南边墙壁各开了一个窗户。北面墙壁对称的窗户由于靠近山林,基本形同虚设。
整个二楼的采光就靠两个南向面朝道路的小窗户。屋里光亮明显不够,怕是白天也要开灯才行。
这地方确实如蕾雅所说的,比想象中要小。而且,可能是因为塞进七个书架切割了空间的原因,整体给人的感觉十分紧促,与一楼形成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