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克森大楼顶层。
会议室里亮着明堂的白灯。
霍谨年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与沙发另一侧金发碧眼的男人正在交谈。
房门忽然被叩响。
两人的谈话被迫终止。
霍谨年看向刚刚推开门,神色极其凝重的林飞。
他进来,先是冲着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抱歉地点了点头。
继而快速走到霍谨年身旁,低声在耳边,“霍宅来电话,说老夫人心脏病发,送去医院抢救了”
闻言。
霍谨年那张原本平静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他抬头,看了眼神色严峻的林飞。
接着留下一句,“你留下来善后。”
说完,他顾不得去拿搁在办公室的西装外套。
捏着丢在沙发上的手机,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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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路虎连闯了三个红灯。
几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停在了医院大楼。
许南栀的大脑早就变得空白,她跑得气喘吁吁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一路跑到了抢救室外。
抢救室的大门紧闭,门顶上的灯还亮着。
过道上,站了好些个人。
霍心坐在过道的休息椅上,一手扶着孕肚,一手紧紧攥着宽松的孕妇裙。
眼周泛着红,应是刚刚才哭过。
身旁坐着的是之前在霍宅有过一面之缘的霍家大嫂,裴玲。
她也红着眼睛,环着霍心的肩膀,无声地安慰着。
苏泓深立在霍心身旁,身子半倚在白花花的墙壁上,双手环胸,垂着头一句话都没说。
率先看见许南栀的,是站在过道另一边垂头丧气的老张。
他见许南栀来,连忙迎上去,“二少奶奶。”
几人闻言,纷纷抬头看向了跑得小脸儿通红,呼吸仍旧不稳的许南栀。
许南栀还没应话。
霍心见她来,带着哭腔朝她伸手,“南栀”
许南栀走过去,伸手握住她的手,坐在了裴玲让出来的座位上。
“沈姨怎么办沈姨该怎么办”霍心眼泪止不住,哭得伤心。
许南栀心中同样沉重,她红着眼睛一边安抚她,一边扫了眼在场的人。
掠过站在一旁始终瞧着自己的苏泓深,最终看向老张,“到底怎么回事?”
老张揉了揉早就被他抓得凌乱的头发,叹了口气,“小菊先发现的,说是九点钟老夫人跟她说要去书房看会儿书。
让她十点钟准时去书房接她。
可等小菊十点钟去的时候,老夫人已经不行了,人扛上车的时候,已经没气了”
老张说着说着,开始呜咽。
他用那双长期开车带着粗茧黝黑的手,擦了擦眼里滚出来的泪水。
“其他佣人呢?都干嘛去了?”许南栀又问。
“说是老夫人见没什么事,便遣了大家去佣人房休息。
没想到”老张带着哭腔回。
许南栀没有再说话,只是紧紧捏住了霍心的手,试图给她温暖。
站在一旁的苏泓深忽然开口,“大家都别这么伤心,先等医生抢救再看吧。
李院长亲自操刀,沈姨不会有事的。”
站在休息椅旁的裴玲也跟着搭话,“是啊,先看看医生怎么说。”
许南栀扫了他们二人一眼,没有再开腔。
深夜的抢救室外。
是针落可闻的安静。
以至于,远处电梯发出“叮”的一声,所有人都听清并闻声望了过去。
许南栀看见从电梯里大步迈出来的男人。
应当是从公司直接赶来的。
走的时候很匆忙,甚至连西装外套都没有穿。
身上只有一件薄薄的深色衬衣,在这样清冷的秋夜里显得格外单薄。
高大挺拔的身躯大步却并不稳健地来到了他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