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南栀以为说分手会很简单的。
至少对霍谨年说分手，应当会简单。
他对自己无非是基于对母亲的感激之情，又或是自己处心积虑的勾引而带来的一阵新奇。
像她这样不择手段不要脸面的女人，能够摆脱对他来说应当是件好事。
所以她从未想过，霍谨年会来找她。
更是没想过，生意场上高高在上叱咤风云的霍谨年，会这样一步步退让，低声哄自己。
她的心随着他缓缓轻哄的话，像是被人一刀一刀生生割开了那般。
心脏瞬间变得血肉模糊。
冰冷的刀尖划破细肉，尖锐的疼痛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大脑变得有些昏昏沉沉。
她拽紧衣裙，僵硬地转身想脱离他的怀抱。
可霍谨年环着她的手臂因她的挣脱又用力了一些，他带着些命令的口吻，“回答我。”
“我已经决定了。”眼泪随着她的话一并滚落了出来。
男人的大掌拂上她的脸颊，耳脖被轻轻托住，“当真要跟我分开？”
她的眼泪淌进他宽厚的掌心，哭腔也再也压不下去，“对。”
“要缠着来我身边的是你，吵着要离开的也是你。
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霍谨年钝钝说着，低头，噙住了她脸颊的眼泪。
薄唇在微凉的小脸上忘情。
许南栀身体不知是因为哭泣还是他的吻而有些抖动。
红唇被封住。
她很快尝到了他嘴唇上自己眼泪的味道，有些苦涩。
搅进来的除了温润的舌尖，还有他气势逼人的掠夺。
许南栀开始害怕，害怕自己不争气的身体因为他满腔的爱意又起了反应。
她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想要推开。
可他似是变成了铜墙铁壁那般，无论那双素白的小手怎么捶打，他都不动如山。
他将人搂着往沙发的方向步步逼退。
许南栀被他有些粗暴的手掌揉得生疼。
她见识过他的失控。
所以很清楚，如果任由他这样下去，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晶莹的泪珠碰到他的鼻尖，和他近在咫尺的脸庞。
霍谨年停住了动作。
怀里的人一直无声地哭着。
他将人牢牢按在胸口，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恢复那般温和，“舍不得还提分手？哪里学来的坏毛病？”
许南栀没有再开口。
她知道，自己那点浅显的道行，在霍谨年面前简直微若尘埃。
他太轻易就能看清自己的真实想法。
即便准备再充分，再狠心的话。
到嘴都会被他驳回来。
偏偏自己的眼泪又不争气，只要对上他那双总是乱她心意的眸子就会忍不住往外涌。
糟糕透了。
最后，是蔡思嘉回家才让这场分手大戏提前落幕。
霍谨年原本想带她回栗湾府，可见她情绪不稳也没有勉强。
只道让蔡思嘉好好照顾着她。
明天再来找她。
-
霍谨年回到栗湾府时。
林飞是在门外候着的。
见他来，气压明显低得吓人。
让他甚至有些犹豫，要不要将原本打算汇报的事改到之后再说。
只不过，霍谨年并未给他这样的机会。
“什么事？”
沙发上，霍谨年坐得身姿笔挺，脸上的冷意却根本藏不住。
林飞吞了吞口水，还是鼓起勇气汇报，“之前您让查崔秘书汇报那晚许小姐的事，有结果了。”
霍谨年挪动眸光，注视着他。
林飞将电脑打开，递到了霍谨年面前，继续道，“许小姐那天在公司并无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