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卫手上有一块烫伤,是赵嵉顾把粥扣在他身上烫的。
那日,赵嵉顾破天荒与褚卫一同用早膳。褚卫高兴坏了,乐呵呵端粥给他,“父亲。”
“啊——”
赵嵉顾看都没看,直接把碗打翻。滚烫的粥扣到手上,褚卫疼得龇牙咧嘴。
“食不言寝不语,没规矩的东西。跪下!”
“啊?”
褚卫愣在原地,顿了顿,反应好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捧着受伤的手跪下。
“浪费粮食可不好。”赵嵉顾声音阴冷潮湿,“舔干净。”
褚卫乖乖照做。
“畜生,错了没?”
听见上方赵嵉顾的声音,褚卫咽下最后一粒米,答:“知错。”
褚卫对赵嵉顾有愧,所以任打任骂,甘愿当猪狗,他在赎罪,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往日赵嵉顾习惯了褚卫逆来顺受,卑微屈膝。今天褚卫一改常态,问他几次是否知错,他都闷声不答,让他很不爽。
什么东西!还敢用沉默来反抗!
“狗东西!”赵嵉顾闷起一脚,飞踹过去。
“嘶——”
褚卫仰面滑出,背上的伤与地面摩擦,血肉瞬间成沫,他倒吸一口凉气,忍下到嘴边恸呼。
“起来,跪好。”赵嵉顾面无表情。
褚卫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弯曲双腿,刚跪好一条腿,又被赵嵉顾踹倒。
“我叫你跪好!什么是跪?双腿一起!”
褚卫强撑着,重新爬起,扑通——双膝往下,砸在僵硬地面。
北狄一战中,褚卫受伤严重,现在又被赵嵉顾暴打鞭笞,旧患叠新伤,一时重心不稳,身体直直朝赵嵉顾俯冲过去。
“滚!”赵嵉顾恶心坏了,没收住劲儿,狠起一脚把他踢出去老远。
褚卫沉默着,咽下口中血沫,爬起。
赵嵉顾:“没跪好。”一脚踹飞。
而后,数次重复。
褚卫又爬起。
“没跪好。”赵嵉顾一脚踹飞。
再爬起。
“没跪好。”再一脚踹飞。
遍地都是褚卫的血,下人们鞋底全被染红。
赵嵉顾站在台阶上看着他,面容冷峻。
他倒要看看,这个畜生今天要反抗多少次才肯认错!
年少时,赵嵉顾曾在沧狼山捕获过一只落单的小狼。他很喜欢他,但这只小狼是狼王崽子,凶狠桀骜非常。
他试了很多次都没能给它套上项圈。在一次,小狼咬了他之后,他改变了策略,见小狼一次,打它一次,每一次都把小狼往死里打。
它直视他,打!
不迎接他,打!
对他呲牙,打!
不冲他摇尾巴,打!
不吃他给它悉心准备的狗食,打!
只要他不屈服,他就有一百个理由暴打它。
等到一百零一次的时候,他都没拿鞭子,就只是扬起手,小狼就低头摇尾乞怜。
在赵嵉顾眼中褚卫就等同当年的小狼,唯一不同的是他厌恶他,看到他就像看到一条臭虫,恶心无比。
如此低贱的东西也配做他赵嵉顾的儿子!
若不是老南阳王临死之前,非要见了褚卫,才肯把爵位传给他。赵嵉顾是断不会把他找回来的。
本来他只是想把他找回来,给老南阳王见一面后,就又快速把他丢回去。却没想,褚卫回来,刚到朝都,就被老南阳王的人截胡带走。
当晚褚卫出现在南阳王府家宴上。宴会上,老南阳王把王位给了赵嵉顾,并立褚卫为南阳王世子。
赵嵉顾如愿当上了南阳王,他很高兴,一切都很美好,唯一的污点就是褚卫。他成为了他的儿子,不仅如此他成为了南阳王世子,赵嵉顾再也甩不掉他!
老南阳王把褚卫这个耻辱烙在他身上。
赵嵉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