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个把月,银两花出去了,事儿也没寻到。”
顾盈盈心里偷笑了下,淡淡地瞥了沈如意一眼,发现这人竟然脸都没红一下。不禁打心底佩服这人的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的高。
其实范氏这话的意思,是个人都能听明白了:
长房的人们已经给过银两,给过粮食了。你们二房的人们还来找他们要,未免脸皮也太厚了些。
若是一般的女人们,都没脸到这儿来闹。
就算有脸来闹的,听了范氏这话,只怕也会羞得转身就走,回家自个儿反省去了。
可沈如意毕竟不是一般的妇人。人家可是自幼在夫子家长大,被沈夫子们两夫妇给捧在手心养着的,怎会轻易服输?
早知道,顾盈盈鄙夷地看过她一眼,沈如意的心里就憋了股怒火。不管范氏如何说实话,只管提出自己的要求:
“我是嫁给了清煜的,是顾家的人。可没有一直让我的爹娘,贴补我的道理,我可以在爹娘家住,但不能再花他们半文钱。我也不要多的,只问大嫂要三十两银子。等我拿了银子,到过年之前,保证不再过来要。”
秦氏气得险些晕倒,颤声问沈如意道:
“你杀了我吧,还三十两?那是盈儿活命的钱!”
“就你的女儿要命,我的儿子就不要了?他被那老婆子锁在家里,不给银两,就会被……你想咱们老顾家断了香火?”沈如意伸手捂着脸,痛哭了起来。
顾盈盈一脸惊愕:合着沈如意来家里闹,是因为二叔的不争气的儿子,在外惹祸了?
哟,好家伙,还真是教子有方,教出个败家子!
祝氏和秦氏面面相觑,原来是这么回事。
秦氏一时给吓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共才两个。在多年之前,被病魔夺走了一个,有幸活着的那个,又被他爹带到战场上去了。
战场凶险,他们父子二人去了北边征战,还能不能生还?谁也无法预料。
清风也只有清煜一个弟弟,而清煜也只有一个不争气的儿子。
于情,要帮;于理,这就……
秦氏一想到那些银两,可都是罗家人赔偿给自己女儿的钱,这心里就跟刀子捅了样的,生疼极了!哪儿还舍得拿出来用?
对着沈如意痛苦地摇头了,“不!”
顾盈盈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还好母亲拎得清,没在关键时候范糊涂,守住了自己家的银两。
只见沈如意紧紧拽着范氏的手,哭着请求范氏,让长房的给钱她救儿子。顾盈盈清了清嗓子,佯装好心的劝沈如意道:
“二婶,您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说。可别为难徐婆婆了。您看,自徐婆婆进屋了到这会儿,椅子都还没挨着,更是没能喝上一口茶。想想咱们去了徐婆婆家,又是茶水又是糕点的,可怎么好怠慢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