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休得胡言!往年不都这么收割的?”知县大人一脸不耐地道。
顾盈盈对着知县大人福了一福,不卑不亢地说道:
“大人,民女并没造次。其实民女在收割之余,也在冥思苦想,如何才能开源节流,让大人早些把皇粮送往皇城。这不,就想出来了。”
开源节流,不是说,花钱再到第三个村子去请人来帮忙,也不是让知府大人带着乡民们去求神仙。而是靠他们自己。
知府大人伸手捋了捋胡须,颇有兴致地对顾盈盈说道:
“有何妙计?不妨道来。”
顾盈盈想起在穿越过来之前,开车带着家人们去西南边的一古镇旅游,也是赶上了秋收季。
那古镇位于深山里,层层叠叠的梯田,稻谷飘香,鸟儿在稻田里徘徊,农民们从不驱赶。看到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会拿出他们自家带的凉茶,请他们喝茶。
稻田边也有一条河流,河水清澈见底,她站在岸边,看得清河里的石子与鱼虾。
当时还曾想过,等她再过几年,还清省城那套房子的房贷了,就存钱来这世外桃源买一座吊脚楼。整点园子种点蔬菜,养点鸡鸭鹅,修建个池塘喂点鱼。喂几头猪,放养一两只羊儿,再把祖母心爱的大花狗“来福”带过去看家……
她和祖母都喜欢那农耕村落,长假七天,就有三天呆在村子里,跟着村民们一起劳作,体验到了打工人在城里体会不到的快乐。
仍然记得,村民们教她用过脚踩式收割机,用过风车等等。
顾盈盈踌躇满志地说:“大人,民女以为,乡亲们再用劲儿打稻谷,也不如用脚踩式收割机分离得快。”
众人对这新玩意儿,闻所未闻,有人重复了贾氏之前说过的话,“这女子中邪了!”
知县大人给徐万年递眼色,这个知府大人是新上任的,当心那三把火把顾氏给丢进大牢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夸这海口?
里正徐万年也懵了,只好轻声相劝,“盈儿,你定是受伤后累着了,头晕了。走,我送你回去歇着。”
“别啊,徐万年。你这么护着你们村的害人的,合着大家伙儿都白为她挨打了?反正离天还远,你就让顾氏可劲儿吹,直到把牛皮吹上天。趁着大家伙都在,正好听听。”
邻村的里正跟看怪物似的看着顾盈盈,对徐万年说道。
屋外的那些人交头接耳,顾盈盈一瞥见他们各自脸上的诡异表情,自是知道,他们不信她说的话。
但这些都和她无关。
她敢说出来,必然能办到。到时拿出实物给他们瞧瞧,看看是谁吹牛,又是谁无知。
之前挨打了的贾氏,此刻笑得面目狰狞,活像个从地府里爬出来的女GUI。到了这时候,还没长点记性,又扯开嗓子嚷嚷:
“对,听顾氏吹,最好立个字据,到时不怕她抵赖。”
这一次,知府大人先问知县大人,“你意下如何?”
“下官以为,可行。”知县大人立马附和道。
知府大人看向顾盈盈,“你还年少,尚且能考虑得如此长远,实属不易。只是无规矩不成方圆,保状,必须得有。本官给你一柱香的工夫,让你考虑清楚。若你即刻反悔,本官也可恕你无罪。”
贾氏阴狠的眼神盯着顾盈盈,明着在挑衅。
屋外的一些人也在轻声议论,说什么顾家这丫头绝对是疯了,看她怎么收场。
顾盈盈听到了这些话,丝毫不放在心上,分外冷静地说:“大人,我愿意立字据。”
知府大人指了指一旁的茶几,摆放在上面的笔墨纸砚,齐全得很。
顾盈盈很是会意,走到茶几边,蹲下身子,铺开宣纸,提笔,蘸了墨,就按知府大人说的写下了“生死状”。
她愿意在十天之内,给乡民们把收割的先进工具准备好,保证在二十天之内,收割好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