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铁兰笑嘻嘻道:“又犯花痴了?”
伍槑哼道:“犯了又如何,你就不犯?”
杨铁兰笑笑,脸庞的胎记如春风拂过,轻轻绽开。
沉默片刻。
伍槑认真道:“以前也老想他,不过认真做事,也就没那么强烈了,这次见面又分别,时不时会拿着书找书,端着空碗吃饭,想的心不在焉,魂不附体,你说这是为何?”
杨铁兰笑了起来,道:“世人都说小别胜新婚,你道是什么意思?不曾吃过禁果的离别叫想念,是酸的甜的憧憬的;吃了禁果的分别才叫思念,是酸的苦的有毒的。那时候你的女孩,现在嘛……”说到这捂嘴偷笑,让人自己琢磨。
伍槑使出了自己独门招牌动作,嘟嘴、侧头、翻白眼,来了一击“娇可白”,嗔怪道:“你好坏哦!”
杨铁兰俏皮道:“姐姐不坏,妹妹不爱。”
伍槑撒娇道:“不过我喜欢。”
杨铁兰指了指伍槑的小脑袋瓜,笑道:“鬼精灵!”
伍槑认真问道:“这种相思的苦姐姐应该尝过吧?”
杨铁兰叹息一声,“不是尝过。是吃饱了。”
伍槑正襟危坐,抱拳笑道:“前辈!可以说说你的体验和心得吗?好叫我学些经验,少些痛苦。”
杨铁兰沉吟片刻,认真道:“长相瑕疵的人心中多半自卑,连爱别人都会显得卑微,不自信到从来不觉得自己的感情会被人珍惜。那日街上卖身葬父,想着若有好心人助我葬父买下我,定不是贪图我什么的好心善人,丑点老点我也愿意一辈子相随,以报情义。可半日过去,不知有多少男人驻足围观过,却都是别有用心,不怀好意,见我脸上有胎记,无不是摇头叹息,说我可伶的有,说我可惜的有,说没带钱出门的更有,就是没一个掏钱相助。”
伍槑侧头道:“我只以为那天小木屋中是你们第一次见面,原来你早被他卖下了?”
杨铁兰摇头苦笑道:“可以说他买下了我,也可以说他没有买下我。”
伍槑奇道:“怎么说?”
杨铁兰道:“他和别人不一样,见我一个弱女子卖身葬父,蹲下不由分说调戏我,说了我丑,转身就走。”
伍槑“啊”了一声,“怎么可能?他不是这样的人。”
杨铁兰笑道:“他只是想让别人看到他的做派,事实上他绝不是你看到的人。他早把银票折好放在手心,乘调戏我时候悄悄塞给了我,这样既助了我,也并非买下我。他这做法看似莫名其妙,其实既隐秘又高明。”
伍槑追问道:“为何这样说?”
杨铁兰道:“财不外露,露必招险。他觉得我一个弱女子,若贸然得了一笔钱财,不是帮我,反而是害我。懂了啵?”
伍槑点点头,“长见识了。父母死的突然,没学到这些。”
杨铁兰道:“那番举动之后,我其实已经喜欢上他了,只是心中自卑,不愿承认,也不敢往那个方向想。路上的行人见我呆呆的看着他的背影,用嘲笑的语气告诉我他叫杨凡,住在万竹岛,是青州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于是我就打听到了岛的位置,买了棺材拉着已故的父亲到了附近,自己在心里告诉自己要报恩,可现在不得不承认,其实我不仅想报恩,更想再见他。”
伍槑道:“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这说法确实不假,青州乞讨好多年,这点情况还是了解的。他长的好也就罢了,关键是人好,他是我遇到的唯一一个不嫌乞丐脏的漂亮少爷。每隔一段时间就和他爷爷一起出岛替贫穷人家免费看病。你说这样的郎君谁不喜欢?哪个不爱?”
杨铁兰:“那是!”
伍槑笑道:“姐姐也是花痴,还好意思说我。姐姐接着讲你的故事,说说这想念不能见的难受,后来又是怎么变成了思念的煎熬?”
杨铁兰笑道:“我将父亲葬在江边,搭棚守灵住了下来,那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