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晚饭,郝农夫鼓弄野味食材,流着鼻涕穿着开裆的小笨牛,扶着墙颤颤巍巍的跟在夫妇身后,抬头咿咿呀呀跟郝大嫂说一通,郝大嫂回道:“是是是,娘给你做好吃的。”
那小奔牛咧嘴一笑,露出两颗门牙,“啊啊哦哦”说了几段,便转身走向郝农夫,拉着他衣角,又是一通“咿咿呀呀”之后,郝农夫笑道:“对对对,爹在洗菜。”
一家人说了两种话,一方婴语八级,不会装会,乱说一通,一方是半生母语,不懂装懂,乱答一气。
曈曈看了这家人,心中满是温馨,看着怀中的杨羊羊,温柔的亲亲。
荒郊野外晚风肃肃,深山老林夜幕沉沉,
郝大嫂夹了块肉放到曈曈碗里,“这些好菜都是你射的,你可得多吃点。”
见锅里的米不多,曈曈不好意思多吃快吃,斯斯文文,口口慢咽,道了谢后没话找话,“这里就你们一户吗?”
郝农夫:“不是的,爬过左边山头,那里还有七八户。”
曈曈:“那怎么不住在一起?人多不是更安全吗?”
郝大嫂虽然与人善良,说话却直来直往,极易刺人,相处久了别人自然对她避之不及,和她为邻少不得生出可有可无的矛盾,一吵二闹下,这才下决定离群索居,自开门户,可这些内幕说来话长,又有招嫌的可能,郝农夫嘴笨,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看看自己婆娘,憨憨傻笑,郝大嫂答道:“人多也是非多,一家人在一起反倒清净。”
曈曈点头称是,心道:“换我,我也带着他远离人群,安静踏实。”
郝大嫂扯开话题道:“你说江湖侠客真的可以在水上飞吗?”
曈曈道:“可以的,只要足够快。”
郝大嫂啧啧称奇,问道:“你看到过吗?”
曈曈:“我看到过风前辈从河面上飞过去,不过他飞回来捡鞋的时候说过,在河面上不能转向,不能逗留,不然就会沉进水里。杨凡也说过,其实过河不一定要风清阳这种身手,只要脚下踩一块木板就可以轻松达到了。”
郝农夫点头:“是这道理,木板有浮力,船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郝大嫂像是抓住了什么关键点,说道:“风清阳?你是不是说道教的那位活神仙?”
曈曈:“恩!”
郝大嫂放下筷子,双手交叉相叠,贴近额头处诚心一拜,道:“无量天尊在上!”
曈曈轻声叹息,未发一语。
郝农夫起身盛饭,脚下一绊,曈曈身下的凳子竟哐当跌倒,曈曈则悬在半空,不受影响。
郝家夫妇惊讶的看着曈曈的身下,又看了看曈曈。
郝大嫂直言直语道:“你不会是嫌凳子赃吧?”
曈曈道:“郝大姐误会了,不管在哪吃饭,我都是挨着凳子蹲马步的,除了睡觉,我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修炼,所以生活的每个细节,我都没有耽误错过修。”
郝大嫂认真道:“我觉得你肯定能成为一代高手,而且是高手中的高手。”
曈曈道:“打我开始走上这条路,我就没打算只走一段。”
郝农夫给了一个佩服的眼神,郝大嫂对曈曈翘起大拇指。
郝大嫂八卦道:“听说老神仙很会算命?是不是真的?”
曈曈不假思索的点头。
郝大嫂:“那他有没有给你算过?”
曈曈:“算过的。”
郝大嫂:“灵不灵?应验没?”
曈曈眉头紧缩,说道:“临别前,他送了我一句‘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可我并不知他给我算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应验的是什么。”
郝大嫂哎呦一声,说道:“这可不是灵验了吗?你看你,抱着吃奶的孩子在这深山老林中,往前走三天不一定找得到奶妈,往后走两天也不一定能遇到女人,你不管向前还是向后都没事,可这孩子岂不是山穷水尽了吗?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