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云婶一听,急急忙忙地从一旁取了茶壶,就先行冲了进去。
周奉天和两女也紧随其后,刚进了后堂,就看到床上有个人影已经坐了起来。
周奉天也快步走了过去,面前的人眼神不怎么呆滞,反倒是透着一股子灵动,他微笑地看着冲进来的众人,尤其对湘云婶说道:“妈。”
周奉天走到了陈小猫跟前,伸手试了试陈小猫的脉搏与体表温度,入手之处,却是正常无比。
湘云婶说:“儿子,快喝点水,你感觉好些了吗?”
陈小猫接过水杯,喝水都显得有几分慢条斯理,样子很是端正,“庆哥,我身上的针……”
“已经可以拔掉了,我来替你收拾。”说着,周奉天已经动起了手。
陈小猫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安静地坐在床边,等到周奉天手脚麻利地处理所有的白虎骨针,这才对湘云婶说道:“我感觉好了很多,还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来,妈,这些年,苦了你了。”
湘云婶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昔日的傻儿子,不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行为的风度,根本不似往日一般有点呆滞,居然很是合理,仿佛他的神智已经恢复往昔一般。
“儿子……你这是……”
“多亏了庆哥,我已经好了。”陈小猫笑得很是从容,语气里更是透着几分看破尘世的淡定。
周奉天也知道自己的治疗算是成功了,但没想到陈小猫苏醒之后,效果是这么明显,这处事风格,一如当年在村子里的模样。
“儿子你……”湘云婶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陈小猫也没有迟疑,直接将自己过往在村中的事情娓娓道来,里头非常的细致,都是从前陈小猫经历的过往,只是伴随着他的神智被彻底封印,这段尘封的记忆也一并消散了。
只是现在的陈小猫居然对这些事情如数家珍,不仅如此,他说起话来的条理性非常清晰,根本没有颠三倒四的混乱之感。
湘云婶越听越激动,这和自己最开始的那个孩子真的一模一样,她一把把儿子抱在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周奉天和俩姑娘看着这一幕也是感慨万千。
这十几年下来,陈小猫始终都活在地狱之中,他痴痴傻傻,仍是保留着自己的一份善念,做了十几年村子里的陈傻子。
大家都觉得他好,他好欺负。
但少有人真正关心他的死活,仿佛都把他当做一个工具人似的,他也没有什么反感,一贯以来的逆来顺受,这么多年来,从未反抗。
世人均是讥笑他傻,痴。
唯独只有湘云婶不离不弃,独自拉扯大了他。
最苦的也是湘云婶。
如今陈小猫终于回来了,他轻轻拍打着妈妈的背脊,轻声用闽省当地的方言安慰着。
周奉天说道:“小猫,我过两天来和你说话,具体的事情,我们到时候再说。”
陈小猫微微点头。
三人没有发出什么动静,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去了。
“奉天你和小猫关系很好吗?”朱玫背着手,好奇地问。
“你说我和他算是八拜之交生死之义都好说。”
“那他恢复过来,还真的是一件好事,这个人真的很灵气。”唐小喜说,她在旁边观察过了,陈小猫确实很不一般,是真的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人中龙凤。
“可不是。”周奉天想到陈小猫恢复,其心情也不亚于湘云婶,只是他不善于表达罢了。
“咱们接下去干嘛去?”朱玫凑到周奉天的身边,低声问道。
“还得找找这个血肉大阵的根源,我把这些分魂抓在手里,自有办法回溯过去,这帮人作恶多端,是该彻底清剿了去了,咱们先回去。”周奉天笑着对二女说道。
只是与此同时的暗室里。
原本摆放在四个蒲团上的灵位居然乍然之间彻底爆碎了开去,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