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人身份简单,基本也就是村里的农民,只是相比于其他人,他们祖上或多或少都是信仰过蝎神的。
不仅如此,他们的先辈不少都是蛊师。
蛊师这一副业历史悠久,最主要还是门槛不高,千百年前蛊术在云省一带属于人均都会几手的行当,上到五十老太,下到三岁孩童,只要有心都能学到些什么。
蛊师这玩意儿在信奉蝎子的教徒里算是类似祭司的存在。属于统治者阶级。
不说多厉害吧,但也是牛哔过的。
那时候的蛊师被认为可以沟通神明,所以不少人对蛊师很敬重。
历史遗留下来的传统,让这些蛊师的后裔对过往的荣光念念不忘,哪怕到了现在,本事虽然不咋样,但还是自觉高人一等。
领头的人叫欧里汗,在众人这儿威望不低,他精通蛊术,基本也算是自学成才,其实蛊术传到他们这一代,失传的不少。
之前的年头里兵荒马乱的,他们的祖宗也不是各个能写能画的,蛊术包罗万象,没有系统学习的人,很难成为一名像样的蛊师。
每一代学习总要遗漏些什么,久而久之,大部分的内容都漏了个精光。
现在的蛊术还不如从前的十之一二。
欧里汗这人比较好学,还是在忙活农活的闲暇,和村子里仅有的老蛊师学的手艺。
即便如此,所得之内容也确实不算多。
“大祭祀,我们待会儿上去怎么对付这人阿!?”
“我看那人身手很好,看着是学过功夫的样子,我们还是不要轻易正面和他交锋吧?我怕咱们炼制的傀儡虫不是他的对手,炼制成本太高了……”有人委屈的说道。
这年头炼蛊也不简单,不少蛇类和五毒都贵为保护动物,他们要是胆敢碰一下,说不好就得去里头踩脚踏车了。
这些人也不是靠抓虫抓蛇为主的山林猎人,有时候得向猎户买才行。
“上回我找猎户杰买了一条银环蛇,家里的娘们以为我拿来泡壮阳酒,闹得村子里的人家家户户都知道了,
那婆娘嚷嚷的生怕大家伙不知道我不行了,特娘的……”有人忍不住抱怨道。
众人不由得在黑暗里哈哈大笑,但想起自己为了蛊术也或多或少遭遇过类似的事儿,最后也都笑不出来了。
“等未来咱们重新恢复了蝎神的荣光,到时候整个苗乡都会对我们万分崇敬的,就和他们对待咱们老祖宗似的……”欧里汗透着几分踌躇满志。
不得不说这人还挺有理想的。
但聚集在他身边的这些蛊师后裔,也无精打采地应和了两声。
欧里汗这空头支票开了得有十几年了,到现在那是半点兑现的样儿都没有,甭提多假了。
刚听那会儿,大家还会热泪盈眶,现在听了就是觉得怪无聊的。
前阵子也有人退出了这个秘密组织,问起来说修炼蛊术耽搁自家种地了。
给欧里汗气的不轻。
可没辙,人说的是大实话,大家伙儿家中都有薄田,都是青壮劳动力,练蛊术还是真的有点荒废时间。
他们小心翼翼地上了山。
走到村寨前,欧里汗拦住众人没有让他们继续深入。
“我先让小绿去探探路,了解一下虚实。”
说话间从怀里取了一只竹筒,他拍了拍竹筒的尾部,打开盖子,从里头钻出来了一只屎绿色的蝎子。
有人忍不住嘟囔道:“这绿皮蝎看一回觉得恶心一会儿……咋能这么丑啊。”
欧里汗翻了个白眼,也没去多说什么,又从怀里取了另一个竹筒,掏出一个木勺,从竹筒里舀了一勺红蚂蚁,将它们都倒给了蝎子吞吃。
这绿蝎子似乎饿了很久,狼吞虎咽般就把蚂蚁吃了个精光,随后高举着两只钳子往后退了几步。
欧里汗指着桑木寨内,用古苗语下了几个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