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奉天没来由得想起了自己在乐天观意外见到的那棵被半埋在黄沙里的大树。
这大树至今不知道是死是活,但其粗壮的程度,远超周奉天的想象。
甚至其形态都难以分辨,不知其真面目如何。
大树摩天接地,头顶青天,其根须和藤蔓长得到处都是,可谓是恐怖。
周奉天也没想到,这棵树与龙神也有脱不开的干系。
他搜索了一下龙神传承,很快就在资料库里找到了一份相关的内容。
这玩意儿居然还真的大有来头。
在古代的众多典籍之中,此木便有记载,是不折不扣的神异之树,其名为:“帝屋”。
于《中山经》记载:“有木焉,名曰帝屋,叶状如椒,反伤赤实,可以御凶。”
在众多龙神的记载之中,此树生于世界各大杀伐之地,是各地大战之化物,茹毛饮血,看似是一株植物,实则会如动物一般吸收人的精气,极为凶厉。
之前那位龙神也没想到,这道观之主脑抽,连这种凶物都拿去种植,估摸着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拿的。
这玩意儿做成宝剑或是各种兵刃,削铁如泥,甚至抵御凶兽,是真正的神级材料,要是把这种帝屋大树给养大了,估摸着方圆几十里之内的人畜还有各种小动物都会瞬间死绝,不为啥,都成了他的养料了?
这玩意儿也太可怕了……不过,他回想起莲花峰的布置大有讲究,再想到现在乐天观要面对的事儿可不只是这么一件,还真有点屋漏偏逢连夜雨的味儿。
不过,他们家那也是债多不压身。
下头还光着一头石生呢……
显然福济也没想到这棵大树的来历……还在那边傻乐呵呢……
估摸着要是知道了,这得连夜搬离莲花峰。
周奉天琢磨了一会儿,笑着说道:“这事儿对你们这些道士不是挺容易的吗?这事儿既然是龙神老爷整出来的,你们也是他的庙祝,你们朝着这神像拜拜,可不就成了?说不定,龙神就保佑你们咧!”
道济摇头苦笑道:“要是这么容易,这件事也就不会缠绵太久了,如今乐天观实际上也是内忧外患,麻烦成堆,我师兄这性子又倔得像头驴……”
福济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害,这事儿我和你个农民说些个什么劲儿……”他觉得似乎有些什么不对,连忙又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巴子,“我没有瞧不起你们农民的意思,恕罪……恕罪啊……”
“没事,只是日后,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儿直接和咱们开口,既然你们都愿意送孩子过来读书了,我自然也不能太跌份不是?”
这番话,停在福济的耳里不是滋味……周奉天这个人能帮上什么忙?估摸着也就是帮着去山上种菜浇花了……还能做些个什么事儿?不过是区区一个寻常百姓罢了。
他今天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就冲着这个人掏心掏肺了起来。
“无量天尊……那就多谢施主好意了,我也该走了,师兄弟们正在山上等我过去。”老道搓了搓自己的酒糟鼻,有点意犹未尽地望着三叔公的酒坛子,还有远处阵阵飘香的孟家大食堂。
这两天,可是让他过足了嘴瘾,不说别的,就是好吃,就是够味儿!
现在居然要走了,还真有点不舍得。
周奉天瞧着这个胖道士最终消失在了山道尽头。
细细琢磨了一下,这乐天观的情况,还真的复杂到了极致,已知就有石生和那株帝屋大树在乐天观内。
压制住这两大存在的还有一股神秘力量,再加上苟延残喘的乐天观一行人,四方势力在此角逐……
得,这样的场地,随便踏入估摸着自己没被撕成碎片那都是走了狗屎运了。
当初能够全身而退,也是万幸。
周奉天叹了口气,得,这上山也是不可避免的事儿,所谓卧榻之处岂容人酣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