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在他口腔内回荡,可他根本顾不上。
先前出过手的男人皱眉。
他刚刚已经用出了六成的力,清楚自己的水平,觉得对付这样一个毛头小子已经够了,应该能叫他知道轻重。
谁知自己客气,对方却不识好歹。看来是对他的捶打不够深刻。
“凭你这样的剑招,你想杀谁?”那个男人依旧轻蔑道,“一帮普通的学生而已,在温室里称王,就以为知道外面的风雨?简直不知天高地厚!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帮家伙。”
他再次出招。
这次不再单纯地使用刀鞘,而是不客气地拔出了刀刃,想直接给他个教训,以免他再烦人。
那肃杀的刀气横扫而去,什么暴雨梨花,都在刀光中骤歇停场。
残留的刀气抽打在他的胸口,一连三道,像是警告。江途再次被他打飞出去。
这一次他没有内力护体,被震得更加严重,直直飞出五米多远才稳住身形。
虽然依旧避开了致命伤,却非常不好受。
身体的伤痛情况比之前还重了几倍,全身的肌肉被残余的刀气刺激,像在忍受凌迟的痛苦。
江途用力地呼吸,血液再无法抑制地从嘴里流出,那模样,看起来连多动一下都是艰难。
非逼他下狠手。男人撇嘴,骂道:“废物,滚!我不会再留情第三次!”
“废物!”
江途躺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他睁开眼睛,好像看见了那个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
江父转动着护腕,看也不看他,转身离开。其余人跟着退去,练功房里只剩下他冷冷清清的一个人。
他也是倒在地上,难以起身。
江途不禁泪眼模糊。
父亲……
父亲!
我想跟您学剑,那顶天立地,似能遮风避雨的剑术。
“他连站都站不住,更何况杀!”
“我们要留他做什么?”
“我江家怎么会出了这么一个儿子?”
“他连他自己都保护不了,这样的人算得上什么?”
“那把剑就是丢了也不会给他。有毁我先辈英名。”
“……”
江途回忆起第一次看父亲用剑时的震撼。
当初父亲挡在他面前,划出的那一道剑光,让他觉得无比的强大,又无比的温柔,比之剑,更像是无坚不摧的盾。能在危险之中保护住他。
那一幕深埋在他的心底。
他也想以此保护他的家人,保护他的朋友。可是到最后,这种想法连说出口都会遭到别人耻笑,他再也不能开口。
是他错了吗?可他不觉得自己错了啊。只有杀才能止杀吗?难道他就保护不了任何人吗?
江途手指上的触觉慢慢回来,知道他手中的剑还在。手指又紧了紧。
他仰起头,支撑着想要站起来。
他以为过了很久,但视线中人影晃动,那群人还在不远处。
他或许弱小,可他十几年如一日地练剑,万般心血艰苦磨砺——从不是为了要做一个废物!
五人还在赶路,脚步再次停下,身后那道快要消散的气息,陡然变得粗重,并爆发出一股坚韧的内力。
男人眼皮一跳,侧目望去。
这不可能!
这人怎么跟小强似的,还打不死了?
他应该已经不能动弹了才对!
“阿布。”为首的男人明显很不满,“你在玩什么?”
被唤做阿布的男人冤屈道:“我没有!”他怎么知道这小子在搞什么!
“啊——”
江途脚下飞奔,朝着他刺来。
他的丹田已经枯竭,没有多余的内力支撑他的内力,所以这一剑只是单纯的一剑而已。
阿布都不屑得使用内力,一个晃身,用轻功游到江途的背后。江途此时动作缓慢,根本都察觉不到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