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官城外,海港码头。
瞿跃坐在车里,慵懒的抽着雪茄,神情掩映在烟雾里,看不真切。
蔡奎站在车门外,面容冷峻。
任尊佑从远处跑来,他本是瞿跃手底下十三线小打手,走了团子这个小后门,鸡犬升天,一跃成了瞿跃近臣,跟着来处理码头的突发事情。
两个小时前,瞿跃有一批价值百万的货在码头停靠。
不知道怎么的,突然着了火,不但把他自己的船和货烧毁,还连累了旁边货船。
码头上抢救货物,救火,救人,混乱了好一阵,一直到现在还没平息下来。
巡捕房的人,医院的人都来了不少。
任尊佑被委以重任,检查货物损失,人员损伤,以及起火原因和对外交涉。
第一次当家做主,肩负重任的任尊佑还有些忐忑。
瞿跃凉飕飕的看了他一眼,说以后他的工资会直接交给小团子,并且,让他好好干,要是干不好,就加倍干活,干得好了能加钱。
当然,这是在他这里的奖惩情况,在团子那里,做得好自然好,存够钱就能去买房。要是做不好,最起码是一顿揍的,至于其他什么雷劈火烧,可能也有,全看团子的心情。
任尊佑听了,当时就要撂挑子走人,他不干了,干个屁,全给别人做嫁衣不算,还得被过度剥削压榨,一句好话得不到,还得受罚,他又不是受虐狂,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
还没走几步,就听瞿跃悠悠的劝,与其任性跑一趟,然后被抓回来揍一顿,继续上班,还不如好好上班,早点挣到钱,买到房,就能自由了。
任尊佑可耻的妥协了,他觉得瞿跃的话很有道理,然后,强迫自己支棱起来,干大事,挣大钱,早点摆脱团子那个小吸血鬼。
有那么点幽怨的看了眼瞿跃,这些助纣为虐的帮凶。
跑到车前,任尊佑收敛了情绪,毕恭毕敬的问好,“老板。”
瞿跃懒散的应了声,“情况如何了。”上百万的货,对瞿跃来说,损失就损失了,无足轻重。
他在意的是为什么损失,意外的话,是如何产生的,是谁不作为让意外发生。
人为的话,谁这么不怕死挑衅他。
瞿跃道,“货物全毁了,一点都没有抢救回来,人员有三个搬运工重伤,两个船工轻伤,其他人没有损伤。从现场痕迹来看,是场意外。今天太阳大,温度高,阳光直射在货物上的一小块镜面上,造成的失火。位置很隐蔽,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才有了后来的事。”
“不过,我问了,那小块镜面不是船上工人的,也不是货物里面的,出现在货物上,实属突兀,而且位置刁钻,如果不是特意放的,巧合无法解释。还有,船工每隔一个小时会对货物进行检查。如果检查时有火星肯定能看到。”
“如果是在船工间隔的这一个小时里燃起来的,凭借那样的一个小镜面,引发不了这么大的火。所以,种种迹象表明,是人为无疑。我猜测,镜面的出现是纵火之人意料之外的事,他或许想制造的是一场无从查证的火灾。”
瞿跃神情不变,仍旧慵懒随意,好似对任尊佑的论断完全不感兴趣,却又出于礼貌,随口问了一句,“哦,怎么得出的结论?”
任尊佑顿了两秒,才道,“有两个原因,第一是那个镜面,按照理论推断,如果在火源中心,那样大的火势,肯定会被烧得不留痕迹。从起火的位置看,它最初确实是在火源中心。只是,中间却出现了偏差,被送到了火源外围,才得以保留。”
“第二点是,船工说,在出事前,有一个搬运工的邻居来找过他,那个邻居刚好在孙家做事。”
瞿跃挑了挑眉,没有出声,等着任尊佑继续。
任尊佑也没迟疑,继续道,“所有人都知道,孙家和咱们,面和心不和,并且瞿爷的这批货,是压着孙家购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