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强冷笑,进院子,关门,再拽着还在呆愣的杨母回屋。
屋子里,还有大滩的血迹,已经发黑发臭。
是前天杨母用棍子,将儿媳五个月的肚子打掉时,留下的血迹和污渍。
已经成型的婴儿尸体被埋在了后院,血迹还没来得及清理,杨母就疯了。
杨大强每次怂恿杨母动手后,都会躲出去,自欺欺人的表示这事和他无关。一躲就是一天一夜,回来的时候,杨母已经疯了。
他没有担心害怕,全部心思都在怎么用这件事讹钱上,不管是老人媳妇还是孩子,都没多看一眼,更不会收拾屋子,在家他就是皇帝,怎么可能做这些事。
至于杨家儿媳周氏,这会正躺在柴房里,望着屋顶,双眼空洞,枯瘦如柴,残破孱弱,身上还有斑斑血迹,身下也还在流血。
杨大强回来后,偷偷找来黑诊所的医生给她看过,倒不是担心她身体,只是想知道她还能不能怀,以往每次都是这么做的。
医生是熟人,只求财,心下或许对周氏心生怜悯,但并不会多说多做什么。
看周氏一次比一次惨,只是麻木的诊断,给出结论,怀不上了,身体也夸了,要么精养着,以后当祖宗,当药罐子,要么自身自灭,也就几天的事。
有了结论,杨大强就没再搭理过周氏。
看着屋里的血迹,杨大强满心厌恶和烦躁,脚下一转,拽着杨母也去了柴房,一脚踹开房门,声响很大,周氏毫无反应,杨母也没清醒。
将杨母推进去后,杨大强嫌恶的看了两人一眼,转身锁上门走了。
闹腾这么久,他要去找相好压压惊。
路上,老瞎子越想越愤怒,时不时瞪小葡媞一眼。
小葡媞不搭理他,他就愈发愤怒。
不敢对奶姑姑打骂,只能碎碎念。
“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还吃想吃肉,吃土还差不多,我辛辛苦苦斩妖除魔,差点没了命,你倒好,说不要就不要,倒是会穷大方,那是我的血汗钱,要不要的凭什么不能我说了算,还姑姑呢,就没见过这么坑侄子的姑姑。他说没有就没有吗,就那种牲口不如的人的话你也能信,哪天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张纵撇了他一眼,“是啊,被她大侄子卖了也不知道。”
老瞎子一僵,对上几道不善的视线,气势瞬间就矮了,心虚得想找地洞钻进去,主要是害怕,这里他谁也打不过。
哦,倒也不是……暗戳戳的盯上了任天洁,这个,他应该是打得过的。
任天洁吃瓜正起劲,冷不丁吃到自己身上了,就生气,把他当软柿子了?
怎么说也是孤儿院一霸,打架还是不虚的,况且,现在他有姑奶奶当靠山。
挺直腰,瞪大眼,战意十足的看着老瞎子。
老瞎子扭开头,算了,打架斗殴不好,影响社会和谐。
小葡媞是个合格的小长辈,看大侄子这么生气,就生出胖爪爪拍拍他的脑袋,奶声奶气安慰,“大几子,不要生气啦,我们是做大事的人,要有大胸襟,你要好好跟姑姑学什么叫坐怀不乱,你放心叭,我们不能原谅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坏人不给钱钱,倒霉霉的是坏人,破财才能消灾呀。”
众人齐齐抽动嘴角,上学什么的,势在必行,没文化的小文盲,真让人捉急。
不过,团子最后一句话,倒是让几人都消除了心口的郁气。
是啊,破财才能消灾。
要是不破财……
临近黄昏,张纵准备将小葡媞送回孤儿院,瞿跃却不打算放人。
肉团子这么有趣,他还没玩够。
不理张纵的喊话,捞着团子径直坐上车,准备离开。
任天洁反正是姑奶奶去哪他去哪的,也麻溜的跟着钻了进去。
张纵蹙眉,拦在车前,“瞿爷,小葡媞现在还归孤儿院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