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春娘听到曲先生的话,不禁愣神良久,好半天没有再说出话。沈若兰的火气倒是更大,不屑的骂道:
“真有你的,卖主求荣还能说的如此头头是道,本姑娘先打断你两条腿,看你还有多少力气狡辩。”
没等沈若兰出手,顾春娘在身边出言劝道:
“若兰,算了。”
“为什么?”沈若兰回过头诧异地问。
“曲先生再红绡坊效力三十多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放他走好吧。”顾春娘解释道,转身上了马车。
“算你这老头走运,希望以后咱们不要再遇上,否则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沈若兰挥挥小拳头威胁道。
张旭见二人接连登上马车,也从后面跟了上去,摇摇头感叹道:
“为了这样个小人物,动用我四名火枪手,杀鸡用牛刀,实在不值。”
“将军,这老东西怎么办?”小毛子问。
“既然夫人说放人,就放了吧!”张旭回答,随即闭上眼睛养神,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第二天清早,天色刚刚放亮,红绡坊隔壁的瓷器店便已经忙碌起来,掌柜吕符亲自带着几名伙计,收拾东西搬家。
石作蜀乘坐着一顶四人小轿停在门口,悠然的从轿子里下来,迈步走进其中。
吕符看见石作蜀,立时乐的眉开眼笑,拱手问候道:
“石掌柜,您这一大早的上门,是要买瓷器吗?”
“没错,有一位伯父今日做寿,想在您这里买件礼物送过去。”石作蜀回答。
“您来的不巧,小店的瓷器已经搬走大半。”
“搬走了?莫非您这买卖是不打算做了?”
“当然要做,只是此处铺面太小,吕某昨晚在东河边买了家大铺面。”吕符兴冲冲的说。
“看来吕掌柜的生意是越做越大,恭喜恭喜。”石作蜀笑着说,随后又问:
“既然吕掌柜换了新铺面,这旧铺子是否可以卖给石某?”
“对不住,我已经答应把店面卖给红绡坊,顾掌柜今天午后就来签契约。”
“顾春娘给了你多少银子?”
“我这家铺面连同后面的宅子,当初是六十两银子买下的,如今同样六十两卖给顾掌柜。”
“我出一百两,怎么样?”
“你就是出六百两,我也不卖。”吕符笑呵呵的说。
“为什么?”
“不怕告诉您,我的新铺子将会跟景德镇一品堂合作,张旭大人是一品堂的东家,原本这家铺面是要送给张大人的,只是人家不想占我的便宜。”
“景德镇一品堂是张旭的?”石作蜀惊问。
“没错,张大人知道您今天早上要来,特意命我在这给您捎个话。”
“什么话?”
“大人说他心眼小,但凡被人算计,总要奉还回去,劝您以后还是老实点最好。”吕符笑着回答。
石作蜀则表现出一副不服气的模样,转过身摔门离开。吕符并没有生气,笑着在身后讲道:
“你们都看见了吧!石作蜀就是这样一个小人物,斗不过张大人的。”
当天,顾春娘忙完了红绡坊的生意,很是顺利的和吕符签了契约。
吕符开的虽然只是个瓷器店,但是店面相比红绡坊也小不了多少,两家并在一起,意味着红绡坊的店面将扩大一倍。
对此,顾春娘和沈若兰都很高兴,站在两家铺子门口,讨论着该如何装饰新铺子。
张旭倒是不以为然,独自进了工厂,观摩女工们操作机器。
自从这处工厂正式生产,张旭便定下了规矩,机器运转的时候,无论任何人进门,女工们都不需要问候。
引入这种工匠精神,大大提高了红绡坊布匹锦帛的质量。
由于制度问题,所以操作机器的女工都只能从仆役市场买入,虽然手握众女工的卖身契,张旭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