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车厢到车辕上来透气。
觉凡说:“至殊啊,做人要留三分情面,她要是在路上出点什么事,我们就前功尽弃了,我看这侍女性格刚烈,不容易服软。”
至殊仰着倔强的脑袋说:“她不愿屈服,我偏要她屈服,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侍女,就不信我收拾不了她。”
觉凡说:“凡事过犹不及,要沉得住气,等我们拿到贞利剑,天下都是我们的,一个小小侍女何必放下眼里,成大事者,要放远目光。”
觉凡的话里都是说教的大道理,比水还淡,没一句能听的,至殊钻回车厢里。
王聪张开血肉模糊的嘴巴说:“我打赌你杀不了我,除非你现在就杀了我。”她在至殊面前有点受虐狂的样子,至殊不打她她就浑身不舒服,特别是看不到至殊拿她没有办法的时候,她觉得自己不是囚徒,是胜利者,是左右至殊情绪的棋手。
至殊抬手,要扇她几巴掌,她看到王聪嘴里全是血,说话都咕咕隆隆,收手,说:“你想我在路上打死你,我偏要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到剑舍再慢慢折磨你。”
王聪说:“为何不现在就开始折磨我?你闲着也是闲着。”王聪的头发披散,沾了血,结成一束一束挂在额前,她的手被反绑在背后。眼睛透过头发的缝隙,直勾勾地盯着至殊,眼珠里全是血丝。要是至殊在湘钦见过走尸就知道王聪现在的精神状态和走尸差不多,可惜她和她父亲当时只顾图谋人家往蹇来誉,没好好见识往蹇来誉的真面目。
王聪坐在角落里,好几天见不到阳光,身上发臭,像被困在笼子里的恶狼,还好她只是一名侍女,不会武功,不然武林上要多一个横行霸道的女侠。
至殊看着感觉全身发痒,自己现在就是和她待在笼子里,心里越想越发憷,她伸头出车厢,朝觉凡说:“找个客栈落脚吧,这丫头要臭死我啦。”
觉凡抬高手臂,闻闻自己的胳肢窝,说:“我自己也要臭死了。”
他对身边的弟子说:“找个偏僻的客栈休息一晚,不必太赶,至临已经在路上了,师父也知道人在我们手上,现在主动在我们手上。”
少年和钟瑜玟就没有那么慌张,马比车快,他们走的又是小路,不出两天就把至殊等人甩在后面,钟瑜玟知道王聪他们行程很慢,所以夜里都不赶路,天黑就找地方落脚休息。少年养足十二分精神才能给剑舍痛击。
不用紧张赶路,人的脑袋会清醒很多,钟瑜玟把局面看得透彻,她说:“不排除剑舍山上有涣群拳的人存在,山上的对手可能不止剑舍的几个废物,要做好应对陈力士、涣群两个脸残和剑舍掌门等一群高手。”
少年说:“好在我们准备了白蛇泡酒,一定要他们好看!”
钟瑜玟笑了笑说:“你以为剑舍的人会奉你为座上宾,好酒好菜招待你?”
少年说:“见机行事,喂都要喂他们喝!”
钟瑜玟说:“天真!你这样上去和送命没有区别,我发现你比姜秋林还笨。”
少年不想和她再争吵,和气地说:“全听你的,我只管出力,动脑筋的事还是你来。”
钟瑜玟胸有成竹地说:“你只管把剑交给剑舍换王聪,剩下的会有人出手收拾那帮人,记得保存实力最后再出手就行。”
少年问:“还有谁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