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弓步向至临扑去,剑尖雷电闪跳,白色的光照亮众人惊愕的下巴。闪电如龙,歪歪扭扭,刚上岸的泥鳅那样挣扎跳动。
至临紧紧咬住下嘴唇,右手拿剑在左手手臂上划开一个口子。表情扭曲成在山洞里看到的钟瑜玟那样难受的模样,经常逛窑子的人以为这小子滴蜡在身上,要**啦。
他滴的不是蜡,但鲜红色的血从手臂上冒出,涓涓留到地上,烧过火的红烛蜡化了也这样下往下淌。
血在脚下的水滩散开,水滩变成血滩,至临摇甩手中宝剑,聚气于剑,再轻步跳飞,在陈观的雷电劈过来时,他向血滩掷剑,剑脱手而飞。
这小子小时候常在河边打水漂,从他手中飞出的剑在血滩上像打水漂的石子一样,一碰到水面又向上弹飞。剑触到血滩上,溅起微弱的涟漪,后又朝陈观脚下刺去。
至临的剑尖抬升时,陈观剑尖上的闪电突然窜回头,接在至临的剑上,电光火石间,至临的剑被雷击中,落到血泊中。
这时闪电离开陈观的剑,直直插入血泊,地上的血泊冒出几缕白色的烟雾,嗞一下,闪电就不见了。
至临向他师兄跃去,脚没着地就伸手挑抬至近手中的剑,剑从鞘中弹出,至临在空中翻转几下,接住他师兄的剑,踏步朝正在从空中学陀螺转着下落的陈观刺去,剑行偏锋,直取陈观眉心。
陈观旋身中洗剑护住眉心,出脚踢腿,至临收腕,向后空翻,避开踢腿。
两人同时落地。秋风抚来,两人竟感觉是夏日的清爽。
王聪见至临破解天降雷电,有点失望,说:“算这小子命大。”
少年看到至临这般破敌,心里自愧不如,都是同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他是想不出这么绝妙的法子的,以血接雷,果然天赋异禀。
乌云散去,秋日在云彩中露出半张脸,剑舍山门的大理石更耀眼。如果有一条狗在场,它一定会蒙住眼,大叫:啊,我的眼睛!
陈观站定后,弓步上前,出剑挂劈,剑光闪掠,有如飞虹。
至临运气于剑,马步赢敌,走转隔档。
陈观剑气亮红,剑招迅急,招招要命,至刚至阳。
至临只能挡躲,没有出剑进攻的机会。
陈观当头直劈,至临斜身闪开,陈观又圈转长剑,拦腰横削,至临下腰扫腿,陈观轻轻纵身从剑上跃过,执剑反撩,疾刺至临后心,至临急不择招,背剑趴地,剑身挡住陈观的剑锋。
但叮的一声,剑在至临的背上折断。至临手握半截剑转身站稳,陈观又劈划而来,大开大阖、势道雄浑。至临疾趋疾退,寻找破绽。
至临后退,虚晃向前,忽而纵身飞跃到陈观顶上。他不躲了,他拿着半截剑俯冲下来,左右挥斩,白色剑气交叉飞落,气势磅礴,有如高山上的流水奔泉,直泻而下。
陈观又学陀螺,飞速转身,冲天而去,扬剑击打。
两人在空中相互砍劈,谁也伤不得谁。陈观收剑回落,再伸屈长臂,劲腕勾扫,一阵赤红的血雾缠着他的剑锋,他的剑变得极快,灵如飞针,他急转身躯,与至临错肩时,抛剑离手,剑也学陀螺旋转。
瞬息,只见至临手中的剑掉落大地上,随后两人翻身落地。
至临两手空空,双臂都被鲜血染红,垂挂肩膀,站在陈观对面,陈观收剑回鞘,抓手交叉抱胸。
王聪在人群中低声骂道:“怎么不把这烂心眼的戳死?”
少年说:“这只是比武,不是生死决斗。”
至临脑袋一片空白,一路闯一路输,输到家门口,真是丢脸丢到家。
陈观问:“剑舍还有没有比你能打的?”
至临不言语,至近走来扶他到山门坐下,说:“不错啊,老弟,连他大招都破啦。回去师父再指导你几招,回来就能揍趴他。”
至临说:“他大招还没出呢?师兄怎么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