邋遢男的师兄们伤早就好了,这两个老小子实在装病修养,人手本来就不够,让无眉男和无耳男跑断腿。他告诉两位师兄,师父即将斥巨资让他们师兄弟五个到京畿去狂欢,请他们收拾收拾可有可无的惨相。他师兄问具体什么时候,他们已经等不及了。邋遢男说:“等师父筹齐银子。”他是乱传圣旨,师父的钱多得花不完,有一度他怀疑师父就是捞起那小瓶子的渔夫,妖魔兑现它的承诺,师父拿到了花不完的钱。那妖魔现在何处呢?所以师父应该不是那个渔夫。师父几百年的积蓄,不是他们几个人几十年就能花完的。
别人的师父像是有金山银山,灰衣少年的师父一套衣服穿一年到头。一袭白衣都泛黄了,整天在王聪面前晃,晃他发黄的袖子,破烂的衣襟。他对钟瑜玟说:“看看,这哪像一代宗师的样子,我要是不勤洗一些,我就是第一任丐帮帮主了。”
钟瑜玟看出他的心思是想要钱,说:“可是山下没有裁缝啊,也没有布料。”
他说:“我缺的不是裁缝,也不是布料,是银子。”瞎子都能看到他缺钱,他们在王聪面前唠叨,王聪听在耳里,瞪出眼珠,说:“给你银子你也找不到地方花,太行山没集市,这里都是夕惕的地盘。”
钟瑜玟说:“这精神就是锲而不舍啊,多少给点吧,当做是打发叫花子。”她已经压低声音,不让这精神可嘉的人不会太尴尬。
脸皮厚就不会尴尬,厚脸皮才是治疗尴尬症唯一的良药。少年的师父说:“我说我可能是丐帮的第一任帮主,我还不是要饭的,要饭我去到山下,不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怜太行山的鸟,被一个不相干的人诅咒便秘。
不可伤及无辜,王聪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说:“大宗师你就放过那些鸟吧。”
少年的师父拿了银子,说:“我也没有打算要把它们怎么嘛,它们飞它们的山,我走我的路。”
他拿了银子从王聪面前消失了,王聪说:“有其徒必有其师啊,这算什么嘛?要吃要穿要到我这里来了。”
钟瑜玟说:“他徒弟和他一样穷,一个德性。”
少年的师父才出剑堂,少年就在大门口截住他,“师父现在富了啊,可不能忘了我。”
他师父掂一下手里的银子,说:“区区几十两,你对它还有什么想法?”
少年说:“师父手段高明,小徒佩服。这太行山很大,师父你找不到花处,我有幸子啊这待过不短的时间,我请愿为师父引路!”他挺直胸脯,像吃饱了没事干的公鸡,又不能叫,用这滑稽的肢体语言来表达自己。
他师父把银子揣进袖子里,说:“引路归引路,不要打我银子的主意。”
少年说:“哪敢,羊皮纸我都不敢,何况您的银子。后院还有黑衣男和戴斗笠的疯子,等我去叫上这两个。”
师父叫住他,“他们也在太行山待过?引路何须三人?”
少年说:“引路我一个人就行,我给你们三位带路。”
他师父敲他的脑袋,说:“收了你的好心!为师是富了,但还不够富,这两个就让他们在山上吹风。”他拉着少年来到大厅门口,感受一下,确实有风,比往日还要凉快。这风很争气,把心里的愧疚都吹干了。
山上的鸟都是雌的,风吹到树叶的声音都尖细,师徒二人隐身飞下山再图他处。二人都是武功盖过天的人,几个翻山就到太行山下,山下田野翠绿,知了不停叫唤。这地方有钱都只能扔掉,乡村的老巢。
少年的师父说:“姑娘们诚不欺我也。”
少年说:“所以师父带我来是明智的,也只有我师父才会这么明智了,你带我下山,山上就没有脑子了。”
他师父说:“你以前要是不会这么拍马屁,我早就把你逐出师门了。”
少年说:“你还留我在身边不是因为我师兄求情嘛,怎么是我会拍马屁?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