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一片蛙声中踏上客栈的台阶,王聪一眼见到他,以为是鬼;仪琳一眼看到他以为是走尸。坐在这里,她们心里想的一直都是这个东西,默认少年已经罹难。
少年满身泥污,捂着小腹,这不像是人挡杀人的走尸,也不像鬼魂的幽邪。小师妹率先跑到门口扶着怏怏泄气的少年,他全身无力,手冒冷汗。
王聪迎上去大骂:“天杀的!你现在知道练功了吧,我让你游手好闲!”他拉着少年的手臂往客栈里走。
少年说:“死不了,受点小伤,先弄点酒来润润喉,渴死我了。”他瘫坐在椅子上,“怎么不见辛枚将军?”
仪珉说:“你们前脚走他后脚就进城去了,他不是坐着等的人。”
少年接过王聪递来的水,咕隆喝下。说:“他进城也难有作为,涣群门的太强了,此事还是不能只靠我们。”
钟瑜玟问:“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仪琳天没黑就到了。你是去打听什么消息了?”她看着少年两腿泥,“你不会是找白蛇泡酒去了吧?”
少年说:“白龙泡酒都不顶用,我是迷路了,受伤又使不出轻功,只能从城外绕回来。”
小师妹问:“无眉男的师兄呢?被你杀死了吗?”
少年说:“没有,还差一点,不过他也受伤了。以后对我们构不成威胁,那邋遢男也是狼狈而逃。”他叫王聪去备点水洗澡,人快散架了。
仪琳说:“我要是留下来帮你就能杀了这色魔。”
少年说:“也不能,黑衣男不愿杀,是我师父救了我。以我的武功今天得死十次。黑衣男用明太刀和无眉男的师兄的右手斩断了,以后我们少了一个劲敌。”
钟瑜玟问:“你师父出手了?”
“他都没露面。是黑衣男出手,千钧一发之际斩断了邋遢男的魔抓,下次遇到他我就是赢家了。”少年自信地说,“风水轮流转嘛,这次涣群门失了贞利剑,你师父他们在地牢里暂时安全了。”
王聪问:“黑衣男拿贞利剑干嘛?以前他在贞利剑是要送给我们。”
少年说:“涣群拳当家的是一个近两百岁的老怪物,我师父也没把握打赢他吧,为了夺回风行天上的羊皮纸他有明太刀和贞利剑在手上把握更大。”
王聪问:“他家小女儿跟着来京畿没?”她关心的是那个和她很相像的女孩儿。
少年说:“不知道,没来得及问。”
钟瑜玟说:“也算是好事,你师父没对你动手,我们少了个敌人,专心应对涣群门就可以了。”
少年说:“他好像不屑于杀我,甚至看不上我,今天近在眼前他都没现身。他们从王府就隐身跟着我们了,他应该对我失望透顶。”少年有点茫然,师父都瞧不上的徒弟,多少有点烂。
王聪说:“有黑衣男在,他会帮我们的,这人重情义。”
钟瑜玟说:“还不够,敌我力量悬殊太大了,拿不到贞利剑,白蛇泡酒用不上,我们得找找涣群门自己的弱点了。”
仪珉问:“他们有什么弱点?”
少年说:“黑衣男说过,涣群门在京畿的人不多,要困住这么多人,一定是靠勤王府和陈观,我们应该从这两家寻找突破口。”
钟瑜玟说:“还是密切关注你师父的动向,他动手我们才能动手。眼下地牢里的人都是安全的,我们先静观其变。”
其若变,还好,其若不变,计划就得落空了,往往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人都会两手空空。
少年在客栈疗伤休息,辛枚在京畿街上来回晃荡,什么消息都弄不到。和归藏和剑舍的一模一样的废物,就差挑担子扮货郎了,断家枪掌门要是知道他在外面干这些可有可无无关痛痒的事,可能要气疯。
少年带伤也坐不住,天黑的时候就想着进城去,京畿繁华,他还是想念那里的酒,仅仅是酒,没有别的,传言中卷轴里的女人他一点都不想念,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