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神不能和至临再聊下去,至临至殊不和的事在剑舍已经是公开的秘密,夜宴之灾的白蛇泡酒源自至临的手笔已经没有人不相信。碍于师父的面子,师兄妹还没有撕破脸,更准确的说是至殊还没有与至临抗衡的本事,至临不知道师妹已对他恨之入骨。
刀神离开至临去指点至殊的若厉剑法,即使不是很懂,也要巴拉几句,甩开至临。现在的至临比至殊还难缠,这师兄妹都不是好人,刀神敷衍几句,溜了。
至临坐在至殊的院子略显尴尬,手足不知放哪里好,只有打破沉默才能化解凝固的空气。他主动开口对至殊说:“师父明知道那剑被调包了,还叫刀神来研究个什么劲,多此一举,你觉得呢?”
至殊说:“我觉得师父他老人家自有他的道理,师兄虽聪明过人,却也猜不透师父的心思吧。”
至临说:“为兄愚昧,日夜练习酒食有庆没所得,还是师妹武功进步神速。”他本意是要夸夸师妹,给她一点信心。
至殊说:“我一个女人家学的都是二流剑术,哪像师兄得师父赏识,练的是我们剑舍的绝学,两者不可相提并论。”
至临听出这话里有怨气,笑着说:“师父他老人家也是关心你的,他把风散针都教给你了,这可是我们剑舍用毒之最。”
至殊哼着说:“说到用毒,我们山上谁及师兄半点?”
至临红着脸不好再说什么,他知道至殊意指白蛇泡酒。话里的刺刺向夜宴之灾,她心里好是记恨至临的白蛇泡酒。至临怕惹怒师妹,告辞出来。才出至殊的院子,就遇到姜秋林,他正在满山找至临。
姜秋林说:“师父找你,说有要事要叫给你去办,速速随我去见掌门。”
至临问:“什么事?我上午才从他那院子出来,怎么又要寻我,我习剑也是正事啊,今日是来找刀神请教剑术问题。”他的辩解让姜秋林觉得他来至殊的院子是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欲盖弥彰也。
姜秋林苦笑着说:“掌门的事我怎么能知道呢?我的任务就是带你去见他。”姜秋林才是真忙人,北山庭院改建到了最后的阶段,也是最重要的阶段,那里可离不开他。他快步往前走,至临跟在身后。
至临问:“你知道至殊这段日子都在和什么人来往吗?”
姜秋林说:“不是和她新招的师妹们在一起习武吗?我们剑舍招的女弟子以后都由她来带,她也是够忙的吧?”
至临说:“是忙,她现在在练若厉剑法,你知道吗?”
姜秋林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她总要学一门剑法吧。”他对头看一眼至临,至临的计较让他对剑舍的大弟子有点鄙夷,至殊现在需要一个活法,需要一个盼头,习一门新的剑法不失为好的目标。
至临说:“可那是太行山三家剑派的祖传剑法之一,是解开贞利剑奥秘的关键啊。”
姜秋林说:“不足为奇,你练的离手剑还是无上剑法,你看那黑衣男凭此剑法独步天下,涣群门的人都不一定是对手。”一个人只想着武功剑法,在武林上是走不远的,得动动脑子,像姜秋林一个,不以武立足,现在剑舍山上人人都对他毕恭毕敬。
至临踏进掌门庭院,姜秋林离开了,他们师徒两人的事与他关系不大,无非就是你学这个我练哪个的矛盾纠纷。他快步往北山庭院赶去。
掌门把至临叫到屋子里,把门掩好,说:“有个事要你跑一趟,我亲笔给京畿的陈力士写了一封信,你速速送到京畿,亲手交给他,看他怎么说,有回信立即送回,剑舍就你脚程最快。记住,这信的内容不能为第三个人知道,包括你。”掌门很慎重地把信封交给至临。
至临在山上待了很久,能下山去一趟自然乐意,他领命动身,一刻也不耽误。阔别京畿太久,他的脚程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