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殊在北山庭院想了很久,她越想越委屈,剑舍的今天可以说是拿她的昨天换的,剑舍以后接舵的人不是她就是至临,至临这招白蛇泡酒已经棋胜一筹。她本无所谓输赢的,她从来没有觊觎剑舍掌门之位,即使现在这个位置归为武林至尊,她也不想登那高位,去操劳武林。至临的手段让她快要崩溃,她宁愿相信夜宴之事的白蛇泡酒是那些房客所为,也不想知道是至临的手笔,但如今铁证如山,剑舍山上就他屋里有白蛇泡酒,他也单独进过王聪的房间。
至殊回到自己房里冷静了很久,傍晚时决定去找师父聊聊。剑舍掌门很忙,天黑了才忙完手里的事,抽出时间来见至殊。至殊第一句就问:“掌门师父,剑舍的团结是不是比武林的团结更重要呢?”
掌门师父对她机灵脑袋想出的问题并不诧异,说:“我想我们剑舍的团结一定不会要我来操心,武林恩怨纠缠已经很让我焦头烂额,再分心来打点家里的事,岂不是要我的老命。”师父的回答把至殊要说的话堵在嘴边,她沉默一会儿,说:“我可以替师父分担一些,我是女子,又天性愚笨,武学上是没有大作为了,希望能在日常的琐事上能为剑舍做些事,剑舍现在就是我的所有了。”
掌门说:“你能有这个觉悟,为师很欣慰,你们这一辈是该有人来帮帮我了,你师兄他不管事,害怕伏案,我何尝不是讨厌整天待在屋子里,我也想出去喝两杯,到处走走,但这些事得有人来做啊。武林同盟草创之期,万事都要从头做起,陈氏父子走后,我就单肩难挑大樑,你能来帮我那最好不过了。”
至殊说:“我书也没念好,才疏学浅,只要不给师父添乱就行。”
掌门说:“说到添乱,你可知道今天山下镇上有人中了白蛇泡酒的毒?只怕是不速之客又来了,真是不给人片刻安宁。”
至殊说:“师父不用操心,山下的毒是我下的。没有不速之客。”
掌门说:“你哪来的白蛇泡酒,你的毒药不是风散针嘛?”
至殊说:“我在剑舍找到的,我们剑舍一直放着这个东西。”
掌门说:“在哪里?这东西留在我们剑舍是个祸害。”
至殊说:“不重要了,是好是坏全看我们怎样用,这些都是我们剑舍自己的家事,师父可以不用担心,交给我们处理就好。”
掌门点点头,他明白至殊是不想说,她有自己的处理方式,她恨也好,看淡也好,都没人能替她做决定,关于白蛇泡酒的事就交给她吧。掌门让至殊以后每天上午到这院里来帮他打点,把院里的一间房腾出来,那是以前陈观在那办事的地方。
至殊主动出来找事做,不把自己闷在房里,这比什么都强,掌门师父由心为觉尘感到开心,她能做都是好事。他现在担心的事白蛇泡酒的事,她可不是单纯出来找事做的。
剑舍掌门在至殊离开后立即召见至临,他不信自己的徒弟会残害同门,特别还是和他一同长大的小师妹,这个世上坏人坏事都给剑舍掌门自己做尽了,他很难想象出他带出的徒弟比他更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事在剑舍是不会出现的,特别是在他的门下。
至临从山下赶来,以为师父是要为他怠慢送信的事问罪,他一进门就一脸赔笑,给师父端茶倒水的。剑舍掌门问:“你也知道自己的事了?同门之间最重要的是情义,没有情义在江湖上寸步难行。”
至临说:“我以后少喝酒,不喝醉了,师父交给的事一定放在首位来完成。”
掌门厉声道:“不是我交给你的事,是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要有个数。”
至临有点懵了,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自己这几天什么都没干,就是吃吃喝喝。吃吃喝喝该是没有错,只能是不作为,是懒惰,不能上升到行为错误的高度。至于吃喝了多少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