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夜入剑舍,北山庭院在赶工,姜秋林又到这来监工了,北山要变成第二个客房招待处所。少年看到姜秋林不杵拐杖了,站正立直,精神不错,还能指指点点,像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难道是涣群门的蓝色药丸?涣群门的东西轮不到这废物。
少年隐身往前,向至临的院子走去,剑舍灯火通明,一天比一天热闹,并不因为陈家的离开而有所冷清,旧友散去,新朋又来,保持剑舍的鲜活热闹。
少年翻墙进了至临院子,这小子不在,指定是上哪喝酒了。少年放心打门而入,他的院子更小,三间屋子,要是有只耗子都能给他找出来剥成皮。
至临的小院,宝物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都是些破铜烂铁,毫无可取之处。在他床边倒是有不少酒,看样子都是好酒,他揭开盖子,一股酒香扑鼻而来。少年抬起坛子就要喝,举起来时犹豫了,这至临也是做白蛇泡酒的好手,不能栽在他手上两次,他把坛子放下。在靠近坛子的地方,有个皮箱,落满灰尘。少年拎出来,打开来看,是他小时候的玩意,什么小老虎面具和拨浪鼓、小木剑。少年小时候都不玩这些,这是没出息的孩子的玩意,这是他师父说的。
少年对这些小玩意饶有兴致,坐在地上一一翻看,翻到箱底,看到一条晶莹剔透的白蛇,风干了,像是抹在墙上的鼻涕,或者是松树干上的琥珀。这是小孩子玩的还是师叔的药材,少年拿不定注意,拿在手里摆弄一番,这是玩具的话确实惟妙惟俏,是药材的话有点不够严肃,放在玩具堆里。
少年还是把它收下,在至临的院子里继续找,可稍微像蛇一点的东西都没有了,少年从他房里出来,又到剑舍酒窖去溜达,云雷刀神交待的事,总不能一件都做不好。
剑舍酒窖也热闹,至临和陈怀寿都来这搬酒,人来人往,分不清谁是来拿酒谁是守卫,少年等待机会,等他们都离开了再动手。
至临和陈怀寿一路闲聊。至临说:“剑舍的酒,都是自己酿的,有独特的配方,这酒不上头,喝多少都想喝,但劲头也大,不过习武之人喝酒就怕劲头不大,喝不出味儿。”
陈怀寿说:“我们湘钦也是自家酿酒,但没有这么清冽,配方简单,没有什么独门绝技,喝惯了还好,也顺口。”
“说到配方,我们剑舍有江湖绝技白蛇泡酒,现在整个剑舍就只有我会,这是以前师叔教我的。这酒曾经在第一次武林大会上让弓背拳的吃尽苦头,拯救了武林各派。”至临骄傲地说。
陈怀寿对此酒也早有耳闻,想见识一下,至临说:“那是毒酒,不能随便喝,至殊的事就是因为白蛇泡酒,可不敢轻易尝试。我院里倒是还有几坛,有机会请涣群门的尝尝,说不好还能再救一次江湖。”
少年觉得他天真,涣群门的蓝色药丸看起来像是从兜率宫偷出来的一样,两个脸残人已经表演过了,奇效奇妙,这白蛇泡酒不一定能破得人家蓝色药丸。
至临和陈怀寿搬着酒坛往客房庭院走去,那里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能作乐,谁愿意睡觉呢?多人喝酒好过一人独眠,至临和陈怀寿深知这一点,所以都不愿回房,在庭院里和大家玩闹通宵。
酒窖总不比酒铺,一直都有人,少年等来下手的机会,拿着两坛就走了。回到北山庭院时,姜秋林还在监工,剑舍上下现在还是做事的就他和剑舍掌门了吧,少年为他感到不值,大病初愈,这么急着表现,剑舍掌门不一定看得见。
为了让剑舍掌门看得见自己,就要多多在他面前晃悠,主动让他看到自己。至殊就是这么做的,她拿到贞利剑后,依然早晚两次到掌门庭院去问候武林盟主,师父夸她有心,女孩子就要有这么细腻的心思,会关心人。
至殊可没那么单纯,她每次来都要盯着大堂里那把假的贞利剑看,确认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