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扶着斗笠男,说:“你不会要死了吧?那可便宜了那少年,他早盼着你死了。”
斗笠男说:“都是皮外伤,不碍事。”
黑衣男说:“那就是死不了啦?死不了你扶着我干嘛?”他把斗笠男扔开,啐两声,拍拍手,跳到房檐上。
斗笠男也跟着跳上去,斗笠要掉下来,他抬手扶了一下,说:“这一战损失大啦,这是我最喜欢的斗笠,他奶奶的!”
少年看着钟瑜玟手里的贞利剑说:“绕一大圈,又回到你手上,想不通这两人在干什么。”
钟瑜玟说:“他们是想把火往我们身上引,都是城府,不是什么好心。”
两个男人在房檐上打趣两句,嗖一声飞走了。
少年连他们飞走的这一招也看不明白,早知道他们俩这么卖力,王聪都不用闹白蛇泡酒那一出了,自己都没好好打。
钟瑜玟说:“这剑暂时不能要,你师父追我们就够受的了,整个武林都想要我们的命,那就真是没活路了。”
她走到剑舍掌门面前,剑舍掌门和陈力士都受伤不轻,坐在地上疗伤,这可是在剑舍家里,寒酸至此。钟瑜玟说:“老掌门拼尽全力保护剑舍,实在让人动容,小女子佩服。”钟瑜玟向两个老人作揖。
陈力士动不了了,闭目养伤,一言不发。剑舍掌门点头说:“危机关头,顾不得这把老骨头了。”
姜秋林看到两位老人,对身边的剑舍弟子说:“快看座看茶,你家掌门坐地上成何体统。”几个剑舍弟子转身不见,忽而出现时搬来椅子和茶水,剑舍掌门和陈力士坐下来长舒一口气,再喝一口水,老骨头才恢复了一点力气。
钟瑜玟说:“按照约定,贞利剑现在是你们剑舍的了,我聪妹虽然受了点伤,剑舍损失也不小,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剑就交给老掌门。”钟瑜玟把剑递给剑舍掌门。
剑舍上下都望着他们掌门,掌门颤巍巍站起来,伸出两手,恭敬地接过宝剑,说:“承蒙不计前嫌,几位以后到剑舍来,还是我们的贵客。”
少年说:“剑只是暂时交给你们剑舍,它还是属于我家瑜玟的。看你们能不能用它造福武林,要是借着剑威危害江湖,我就再将它物归原主!”
剑舍掌门朝少年作揖,说:“千斤重担都在剑舍肩上,老夫若是丈剑为非,请天下武林同道合力诛杀。剑舍拿到贞利剑是少年的宽容,也是武林的宽容,这一点剑舍不敢忘,剑舍上下一定为武林肝脑涂地。”
他话说的漂亮,陈力士听了想叫好,但一开口就要吐血了,他忍住,眼里放光,这一身伤算是没白受。
懂事的姜秋林带头跪地高呼:“参见武林盟主!”剑舍的弟子也跪地参拜,围观的看客见贞利剑没有可能落到他们手里了,也跟着参拜。
少年一行三人站着觉得自己好可笑,但要跪剑舍掌门就更可笑了,他们转身朝已经不像门而是一个巨大的豁口的庭院大门走去。
院里的杨言志跳到房檐上,说:“你们也别得意太早,贞利剑迟早是涣群门的。”一群练拳的要剑,亏他说出口。
陈观说:“按照约定,你们断家枪也是武林的一份子,也要听从武林盟主的安排,你现在大言不惭就是大逆不道!”
杨言志说:“断家枪早就交给年轻一辈了,我现在是涣群门的,这剑有我的一份。”
少年回头说:“你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人家涣群门承认你是他们的一员了吗?”
杨言志说:“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不要口出狂言,你今日得胜是巧合,没有那两个帮手你什么也不是。”
少年转身,说:“是吗?我倒想领教你那半生不熟的涣群拳法,都是千年的武学,你有没有把握接我三招?”
杨言志说:“来日方长,不必急于一时。”说完他麻雀似的飞走了。
少年携钟瑜玟和王聪下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