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她在哪里?这画是从哪里找来的?”
这是墨安第一次见到如此失态的皇上,他的眼里被不敢置信和欣喜若狂两种不同的情绪占领,让他的面上呈现出奇异的疯狂,半点也找不到往日运筹帷幄的样子。
被祖父看了一眼的墨安主动上前道:“陛下,这是阿熙的母亲,她现在在林山县。”
“我跟她的交集并不多,只知道她大约在十五六年前出过一场意外,丢失了以前的记忆,偶然被顾叔叔救下,两人成了夫妻,因为顾婶婶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顾叔叔便给她取名叫秋娘。”
猜到皇上可能会问,墨安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如实相告。
“秋娘?你可知为什么会叫这个名字?”皇上虽哑着嗓子在问话,但他的眼神却放在那幅画上,完全挪不开眼。
这个问题墨安倒是知情:“我曾听阿熙说,是因为顾婶婶随身携带的一块玉佩上面有个秋字,所以顾叔叔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接着墨安鬼使神猜的补充道:“我曾见过顾婶婶的玉佩,是一块上好的羊脂白玉,半圆形的玉佩雕有繁复的花纹,在最中间刻有一个秋字。”
皇上终于舍得将目光从那幅画、或者说秋娘的画像上移开,他看向信安公问:“墨叔,你说她会不会是瑞秋?”
仔细听去,声音里竟有一丝颤音,就连这称呼也变成了儿时常用的称呼。
墨安此前虽然没有听说过“瑞秋”这个名字,但此刻也终于将高高悬起的心放下来,当今圣上姓黎名瑞宸,想必顾婶婶应该是皇室中人。
看陛下微红的眼眶和有些颤抖的手臂,说不准顾婶婶很有可能是陛下的亲妹妹呢。
天可怜见,他之前还一直担心顾婶婶会不会是皇上的宠妃或者情人之类的,现在他愿意为自己的胡思乱想说一声,实在是罪过。
信安公应该是在场最冷静的人,他躬身道:“圣上,结合现有的情况来看,臣猜测那画中之人最少有七成的可能就是您要找的人。”
“但事关皇室血脉,实在不能轻易定论,臣觉得还是得见过画中之人才能做决断。”
“太后娘娘与公主母女连心,且朝夕相处二十年,想必她老人家自有判断的方法。”
听信安公一阵分析,皇上也慢慢冷静下来:“墨卿言之有理,朕立马派人去林山县将他们接回来一辩真假。”
墨安看皇上这就准备叫人,立马出声道:“陛下,我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皇上看向墨安的眼神满是慈爱:“从没见你在朕面前客气过,有话便说。”
墨安恭敬道:“陛下,现在咱们并没有办法确定顾婶婶是不是陛下要找的人,直接让宫里的人去接岂不是将事情闹大了,万一顾婶婶不是陛下要找的人,这事情也不好处理。”
“再则,顾婶婶毕竟失了记忆,如果直接说要她来京里认亲,咱们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期待、是抗拒还是担忧,万一赶路途中忧虑成疾可如何是好。”
“不如由我来想个办法把顾家众人都带来京城,一则路上有个照应,二则即便顾婶婶之后情绪激动,也有她熟悉的人在一旁陪伴,您觉得呢。”
不管是因为顾家这两年多对他的照应还是因为阿熙的关系,墨安都希望在这件事情中尽量保护好顾家人免受打扰。
如果顾婶婶不是陛下要找的人,那也只当他们来京里玩了一遍,对于寻亲之事毫不知情,这样才是最好的。
虽还没得到验证,但皇上已经让秋娘认作他要找的人,自然也担心她在来京的路上生病或忧心,于是问阿墨:“你打算用什么办法让她来京且不让她知晓。”
阿墨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陛下,我写封信给顾家,就说我明年科举有望夺魁,希望他们来见证我的荣光时刻,再一个顾家叔叔今年已经考取举人,我邀请他来京里了解一下会试的节奏和氛围,想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