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把水喝完,顾熙又捧着糕点放在他身前,少年便伸出纤长的手指拈起一块糕点送去嘴里。
泰然自若的进食姿态,一看就是就是被人服侍惯了的。
草草吃了几块,少年便摆手示意不再要了。
于是顾熙退居二线,让她爷和她爹过去上药以及包扎伤口。
为了避嫌,顾熙特意走得远远的,没想到他爹很快就找了过来。
“熙儿,这人的伤势有些重,我估计咱们的药起不了效果,得给他叫个大夫看看才行。”
这就有些恼人了,顾熙说:“爹,请个大夫倒不是难事,但要请大夫来山上看病估计有点难,特别是请到这里来。”
“有没有大夫愿意上山是个问题,而且只要有外人一来,咱这个秘密就守不住了。”
顾仁说:“我已跟你爷爷商量好了,咱先把他弄回家去,叫个大夫来上药,看能不能把人救回来。”
“你爷爷说,外人都进不来的地方,只有他能进来,估计跟咱家也有点缘分。”
“而且你娘现在正是艰难的时候,咱就当帮她和肚里的孩子积德祈福吧。”
既然家里大人已经做了决定,顾熙自然也没有异议,于是三人便紧着手边的材料做了个简易担架,直接把人抬回了家。
等到回家已经是半下午的时间,顾仁又马不停蹄的跑到族长家借了骡车去县城请大夫。
因着那人伤口有些骇人,顾熙便让吴氏陪着秋娘在堂屋坐着,自己和顾三河在房里照看那人。
等到把大夫请回来,又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受伤的少年此时也已经进入昏迷的状态。
大夫在把脉过后又检查伤口和上药,一通忙碌下来,天色都快黑了。
大夫交代顾仁:“病人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三天换一次药,伤口不要碰水,近些天最好卧床休息以免伤口裂开。 ”
“吃食要尽量清淡有营养,开的药也得准时喝,六天之后我会再过来看看病情没有有变化,到时候你安排一辆裸车去医馆接我。”
“还有你说的他失忆的问题,应该是他脑后撞击伤造成的。”
“以前我也曾见过脑袋受伤后失忆的人,有些人过了几天就慢慢想起来了,有些人几十年也不会想起来,这个得看他的运气。”
等大夫交代完,顾熙便带着大夫去开药方以及付医药费。
“什么,六两银子?”吴氏听到大夫说的费用之后实在没忍住嚷了出来:“怎会这么贵呢?也没开什么人参鹿茸这种大补药啊。”
兴许是见多了病人家属对医药费的质疑,大夫很耐心的说:“确实是六两没错,因为病人伤口严重,我用的是最好的金疮药,止血以及促进伤口愈合的效果极佳。”
“还有他喝的汤药里,名贵药材也是不少。”
“我们医馆的价格最是公道,这个您大可放心。”
吴氏虽心疼银子,但也不是那赖账之人,在一番感慨之后还是磨磨唧唧的把银子给付了。
因为天色已黑,顾熙觉得走夜路不安全,为安全起见便留大夫在家里住一晚。
大夫也有些担心坐夜车不安全,加之顾仁最近几个月已经成了他们医馆的常客,大夫心知这家人不是坏人,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后来顾熙每每想起今天,都万分庆幸自己把大夫给留了下来,要不然那人早就死了,哪有之后这许多的故事。
仔细想想,好像已经记不清晚上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因为半夜惊醒后没了睡意,便去隔壁房间看了看,结果发现那少年高热不止。
接下来就是一顿兵荒马乱,家里的人都被吵醒,大夫扎针,半夜熬药,几人联手灌药,擦白酒降温,一切都是为了退热。
直到天朦朦亮时,那人的体温才回归正常,而顾家几人外加大夫,都已经是精疲力尽。
草草睡了个回笼觉后,顾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