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白裙的慕宝儿,漠然地站在那儿,仿佛不将一切放在眼中。目下无人,不染纤尘。
轻描淡写几个字,就能将歹徒制服。
落在别人眼里,这不知道是什么妖孽手段。
偏偏,她表现得那么淡定无害,好像不觉得她自己有多异于常人。
短发女孩儿觉得,真是——有趣极了。
慕宝儿扫视了一眼。
谁在窥视她?
哦,那边那个短头发。
慕宝儿的视线跟对方交织在一起,然后又十分淡定移开。
不认识,不感兴趣,不想搭理。
她刚刚被丑人摸了一把,心情不好,不想说话。
她心情不好,就不想活,她在考虑要不要就地躺下等死。
慕宝儿一边想着,一边有往地上躺的趋势……
“嘎——”崽崽崽,出血了!
乌鸡突然惊慌失措嘎嘎叫,慕宝儿才后知后觉感知到,喉头涌上一股浓郁的铁锈味儿。
她身上,细细密密的小红珠子渗透出来,一小会儿的功夫,整个人都蒙上一层淡粉色。
“嘎——”崽,走走走,找个安全的地方,你遭反噬了知道吗?
乌鸡焦急嘎嘎叫着催促道。
慕宝儿没动,其实有点想……就在这里躺平算了。
她复生过很多次了,每次的结局,都是死。
而且还是惨死!
借他人躯壳活着,是要付出代价的。
生与死对她来说,区别不大。
但乌鸡不这么觉得啊!
乌鸡“嘎嘎嘎嘎”一直催,把慕宝儿的命看得比它自己的还重要,催得嗓子都嘶哑了。
“嘎嘎嘎——”崽啊,求你了,动一动!
慕宝儿终于一步一步,缓慢从仓库离开,没入黑夜中。
…
靠近山村的国道。
半夜。
一道暗影摇摇欲坠走着,脚步轻浮,如魂灵般在飘,赫然是慕宝儿。
怀里抱着只形如老母鸡的鸟,鸟还叫得嘎嘎的,跟在骂人似的。
“嘎嘎嘎——”你个不省心的崽,言出法随是要付出代价的,你不知道啊!
“嘎嘎嘎——”神令一天才能用两次,你可倒好,一次性全用了!会遭受多大的反噬,你不知道啊?你又会被反噬死的,你不知道啊?
“嘎嘎嘎——”还有,你刚刚搁哪儿不动,是不是又在考虑死不死这个问题?大爷,你能不能有点求生欲,别这么自暴自弃啊!
神令——引无穷无尽的大自然之力化为己用,言出法随,如同无形兵器。伤别人越狠,自己被反噬得越惨。
每次好不容易得到新的躯壳,就自暴自弃滥用神令,然后混日子等死。
它都快被气死啦!
“乌鸡,你好吵。”
慕宝儿全身都疼,一路走来,身上的小血珠滴滴答答个不停,说话都有气无力,要死不活。
好疼啊!
全身都疼!
快疼死了!
远处,车灯照过来。
慕宝儿眯了眯眼。
乌鸡赶紧催促:“快,有人来了!喊救命!”
救命是不可能喊救命的,她没力气了,喊不出来。
慕宝儿软绵绵往路中间一躺。
她没力气喊救命,但是她可以选择躺平——
要么,她被压死。
要么,她被救下来。
谁压死她,谁倒霉一辈子。
谁要是救下她,她满足他一个愿望。
“啊!要命要命!我好像撞到人了!”车子急刹,发出刺耳声响,停下。
年轻男人惊叫着从驾驶座下来。
“天呐!权玺,人怕是被我撞死了!”
看看这满身的血,很可能是伤重不治了。
傅良之吓哭,他害怕!
副驾驶上的男人侧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