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蓦像是看看透了安澜的想法,什么也没说,戴上口罩,帽子,全副武装的走了出去。
只是,他的身材和气质,都太出挑,这点伪装,实在是没什么用处。
楼下,单元门,门口,楚墨谦和肖蓦擦肩而过,两人互不相识。
楚墨谦上楼,脚步顿在门口,视线往对门转了一圈,进了屋。
他手上拿着的手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屏幕已经碎成了一片,隐约可见上面似乎卡着一个视屏的画面,像是安澜在签售会现场,摔倒在地的画面,一只手上已经有了明显的血痕。
又是那个号码,把下午签售会发生的一幕,发送在了他的手机上,画面里,锋利的刀尖划开安澜纤薄的手掌时,就是这部手机葬送的时候。
这件事情,查起来倒是简单了,只要把视频里出现过的,有牵扯的这些人,都揪出来,是被谁指使收买的,就一目了然了。
破碎的手机,被扔进了垃圾桶,楚墨谦走进了书房。
黑暗里,电脑屏幕发散着幽蓝的光,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密集响亮,在黑夜里带着凛冽的肃杀之气,无端让人后背发凉。
当夜,海城的繁华地段,龙蛇混杂的酒吧街。
一群混混穿过小巷,
领头的一个手里柃着啤酒瓶,嘴里骂骂咧咧道:“老子好不容易接单生意,眼看着大把票子就要到手了,居然被那个小杂种给跑了!煮熟的鸭子给老子飞了,真是倒霉透了!”
“是吗?”光线暗淡的巷子里,响起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你的鸭子飞了,我的鸭子,可就在眼前呢!”
响彻黑夜的惨叫声,并没有在喧嚣的酒吧街引起太多的关注,阴暗的巷子里,横七竖八的躺着那么几个人,满身血迹,气息微弱。
其中一人,手上一片血肉模糊,手筋被人生生挑断,竟比断骨,看上去更惨烈几分。
花满庭公寓内,同一个楼层的两个人,彻夜未眠。
安澜,对白天发生的事情心有余悸,寸步不离地守在安诺诺床边,目光专注地看着床上已经熟睡的小家伙,握着小家伙的手,微微颤抖着。
这一次,她是真的怕了,那种内心深处的恐惧,比三年前更甚!
她暗自发誓,绝对不能再给楚家的人,任何伤害小家伙的机会!
而楚墨谦,则是为了等待王泉的调查结果,一直坐在书桌上的电脑前,面色冷硬,宛如雕塑。
王泉也不负所望,早上六点就打来了电话,没有让他白等。
铃声响起的时候,楚墨谦从抽屉里拿出来的,是一个崭新的手机。
而事实上,王泉已经自己捧着一堆信息量惊人的资料,独自消化了一个小时,做好了心里建设,才打这通电话,接通的瞬间,只听见简洁有力的一个字。
“说!”已经充分表达了楚墨谦想要知道事实真相的迫切。
王泉喉咙咽了一下,强自镇定下来:“安澜小姐,三年前在签下离婚协议时,已经怀孕了。但是楚夫人担心她会继续带娃回来,强行拖到医院做了人流。”
说到这里,王泉的声音忍不住抖了一下,他无声地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之后,就得了抑郁症,中间自杀过几次,都被救了回来,两年的时间里一直在接受治疗,直到第三年,才逐渐康复。”
“安小姐在接受治疗期间,除了心理医生,就没再接触过任何人,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也不出门。”
“等她康复之后,因为安诺诺发育问题,决定带着他再踏入这片故土,希望近乡可以让安诺诺的身体更加健康。”
“对于顾靳深顾总,他是安诺诺的干爹,和安小姐之间应该是没有男女关系。”
说完,是一段沉长的缄默。
王泉不知道,
他精简之后不过是几段话的内容,对于安澜来说,却是每分每秒都饱受痛苦绝望的煎熬,每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