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嘴角勾起一抹失魂落魄的笑容,他满脸不解地看向了秦烨。
仿佛这件事情在对方的意料之中一般,可柔妃从前表现出来的从来不是这样的性子,她的恶毒向来只是朝着自己的家人罢了……
秦烨并未表现出柳征意料之中的震惊,甚至连一丝丝波澜都未曾出现。
微微抿唇过后,他抬头说道:“舅舅甚至连当初的事情都未曾怪罪过母后吗?若非母后从中作梗的话你又怎会隐匿这么多年,想来堂妹如今也早已嫁给一个好人家了吧。”
“舅母当初被母亲活活逼死,舅舅都没有想过要复仇吗?”
接二连三的问题惹得柳征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口,真正意识到秦烨心中想法过后,更是惊骇的张大了嘴巴。
此时他的心中如同有着千军万马奔过,可突然之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犹豫半天后,柳征只能蠕动着双唇眼神哀求的看向秦烨。
“你当真对从前的事情如此过意不去吗?烨儿,舅父虽然从小没能陪伴你长大,可是这么些年你是如何过来的我也心中了解,纵使她有那么多的过错,也终究是你的母妃啊!”
颤颤巍巍的摇了摇头,柳征自己心知
无法改变秦烨心中所想,如今自己说的这些话也不过是徒劳罢了。
一旁的秦烨脸上始终带笑,甚至未曾正面拒绝对方的话。
沉默良久之后,他突然抬头看,向对方开口说道:“舅父只管放心,若非到了迫不得已的时候,我自然不愿意背上一个弑母的罪名。”
“只是朕如今好奇的是舅父到底是如何愿意答应入朝为官的?这么多年以来朕从未停止过对您的邀请,这次救父的决定当真是让人意外啊。”
许是秦烨的眼神实在有些过于锐利,柳征甚至在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始祖的影子。
那是秦烨的祖父,更是一代惹得众人敬仰的明君,只可惜对方英年早逝,自己也堪堪只是见过对方晚年之资罢了。
秦烨眼神灼灼的将柳征盯了半天,柳征竟直接在对方的审视之下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犹豫半天,柳征挤出一抹勉强微笑。
“正如陛下所言,不过是为了儿女罢了。”
直到此时,秦烨已经没有了与对方继续纠缠下去的欲望,颓然摆手过后径直转身离开。
可是在这世间又有谁能明白,炙手可热的御史大夫竟与当今陛下已经暗中信件来往了
十余年?
当初秦烨年幼稚时有很多的温暖便是来自于自己这位素未谋面的舅舅,可惜碍于对方未有任何官职不能给予足够的庇护,甚至直到最后也不过是一些生活方面的关怀罢了。
神色黯淡的回到叶疏篱寝宫,此时对方正面色凝重的独自一对弈,棋盘之上黑白分明,而白棋隐隐已经有了大获全胜的趋势。
摒退左右之后,秦烨淡然坐到叶疏篱对面的方向,听到面前传来的动静叶疏篱却未有任何反应,素手执子,安静的等待着秦烨的下一步动作。
平日没有隆重礼仪之时叶疏篱总是不喜金银,一头墨发只是简单地由一根玉簪隆起,身上碧色的月笼纱衬得她肤白胜雪,仅仅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便如同一只待放的莲。
无须任何陪衬,此时对方坐在那里便已经足够让秦烨身陷其中。
等待半晌见秦烨仍旧未有反应,叶疏篱不解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怎么了?”
“无妨。”秦烨勾唇,“只是觉得朕的皇后实在是秀色可餐,朕竟然有些看呆了。”
叶疏篱面上一红,嗔怪的动了秦烨一眼之后径直伸手揪过对方手中棋子。
“若陛下今日
过来是要与我说这些浑话倒不如在处理一会儿奏章,夜里也好早些休息。”
反手将叶疏篱柔荑一把握在手中,秦烨用带着细微薄茧的拇指摩梭着叶疏篱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