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疏篱深情淡漠看不出心思,而冬雪眼底却透着一股浓烈的担忧之意。
兰心入宫之后叶疏篱便派自己去向对方的神情打探了清楚,可对方过往所作所为并没有任何出挑之处,甚至在一些事情的处理上面都有些过于自私。
对于叶疏篱如今所作作为冬雪实在想不明白,只是担忧对方遭人蒙蔽。
沉默良久,叶疏篱却抬头露出一个明艳笑容:“我相信她能做好,更何况齐宛如早已将她的后路安排的明明白白,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总归是会一直留在中原的。”
“既然如此,我又何必留下一个随时打听我动向的探子?齐宛如这一招虽说愚蠢,可以经足够膈应人了。”
听完叶疏篱的解释之后冬雪默默点头,不知为何,叶疏篱总是莫名给自己一股当初秦烨的感觉。
一样的杀伐果断,一样的善于揣度人心……
另外一边,柔妃端端正正的坐在梨花椅上始终一言不发,底下耳顺之年的白发男子却汗如雨下,跪在地上止不住的发抖。
冷笑两声,柔妃将手中热茶泼了出去,纵使这般羞辱那白发男子,却不敢有任何反应依旧端端正正的跪在那
里,硬是将这一杯热水接了下去。
“呀…父亲怎么也不知道躲躲?更何况我这样一个做女儿的坐在凳子上您朝着我下跪又算怎么回事?万一传出去的话,恐怕还有人说我不尊长者呢。”
来出丝绢擦干手上的茶水,柔妃再次坐了下去,眼神却是前所未有的冰冷。
“你我父女两人许久未见,难道父亲不高兴吗?”
一听这话,起初还跪在地上的男人猛地抬起了头,随后泪眼婆娑地瞪向对方,额头上已经青筋暴起,眼底尽是一派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愤怒和沧桑。
“柔儿!”男子默默攥紧拳头,眼神悲怆地看向对方。
“曾经的事情确实是为父不对,可是你实在不应该把这些事情牵连到你的兄侄身上,他们是无辜的啊……”
男人脸上的皱纹折在一处,泪水顺着沟壑流下,却哀求地上前跪着走了几步。
“柔儿,收手吧!”
听着对方哀求的话,屋外一个男子突然破门而入,看清楚面前一幕之后,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随后态度生硬的上前将白发老者拉了起来。
“你回来干什么?!”
将老者护在身后,男子怒目圆睁的看向柔妃,而对
方脸上却露出一抹淡然的笑容。
“好久不见啊,兄长。”
“如今哀家身子不适特意回家休养,难道你还不欢迎吗?还是说,许久未曾入仕,兄长连君臣有别都给忘了。”
冷声说完,男子脸上怔了片刻随后防备皱紧眉头却还是不得不跪了下去。
“草民拜见太妃。”
看着对方铮铮傲骨被磨灭的样子,柔妃难得笑出了声,眼底却依旧是从前那般毫无温度。
“柳征,哀家给你一个重新入朝为官的机会,当年的事情也全部一笔勾销,你可愿意?”
愣了片刻,柳征防备的抬起了头,“柳柔,你何曾有过这么好的心?当初我连中三榜是陛下钦定的探花郎,若是你当真打算放过我们,又何必大费周章诬陷一家人锒铛入狱?天子威严,不敢不从,如今你已经走到了太妃的位置,难道还不打算收手吗?”
想起当初一家人逼迫自己成亲而后改嫁的事情,柔妃面容冷峻的愤怒拍桌,可又影响到如今的目的,还是重重地吸了口凉气。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就算你柳征傲骨凛然可也不得不顾忌自己的子孙后代吧,你可以在这样的年岁安分守己
的当一个教书先生,可是柳欢欢呢?柳不惑呢?你将他们兄妹两人又放在了何处?”
低头把玩着自己鲜艳的豆蔻,柔妃甚至未曾抬头看向对方仿佛笃定自己的目的定会达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