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陛下此刻只想把这些反对他的大臣全部扔出去,让他们看看边境被南蛮劫掠后的惨状!
边境城市本来就条件艰苦,属于没有什么产出的苦寒之地,每年都几乎收不上来什么赋税,收成不好的年头还经常收到边境守官的奏疏,要求皇帝拨款支援地方,就算是在丰年,边境城市因为要供养守军的关系,地方州府也算是捉襟见肘,一年到头剩不下几个钱,除去每年守军的支出后,剩下所缴纳的税款有时候连内陆富庶城市的零头都不到。
更别说这两年以来,南蛮屡次犯边劫掠,大夏朝的南部边境已经是入不敷出了,李陛下去年甚至要忍痛从自己的小金库中掏钱补贴南方边境!
这些大臣此时阻碍自己出兵,在李陛下看来,这就是要从自己的皇家金库中白白掏钱去补贴南方边境,这么以来皇帝自己每年能够用于享乐的钱就少了,自己与萧贵妃和其他的宠妃的衣服挂饰,及皇家园林中的珍稀动物,新鲜珍奇玩物、以及每年的珍奇异宝的钱早有定例,李陛下用于自己享乐的钱一分钱也不能少!
至于边境百姓的死活和他们的生产生活李陛下倒不那么放在心上,
只要边境每年能够向他缴纳应该缴纳的税款,皇帝才不管边境百姓每年因为南蛮犯边死伤多少人损失财物几何。
至于李陛下一开始主张的报复南蛮,扬大夏国威也只不过是因为上一次阳春江之战后夏朝被迫求和,损失了一大笔议和礼金罢了。
李陛下脸上怒意勃发,气冲冲的盯着站出来的御史大夫和楼英,喝问道:“不出兵?难道让南蛮公然骑在朕头顶上拉屎?”
“太子!你来向两位大人说明一下去年和今年边境的损失情况!”
太子闻言,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军情报文,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站出来的御史大夫和楼英,轻蔑的朗读报文:“去年我大夏秋收之后南部省份收入的粮食有三成被南蛮夺取,今年有两成被掠夺,两位大人如此反对征讨南蛮,置我国威于何地?”
楼英颤抖着花白的胡子,脸色涨红,颤抖着声音说道:“回太子殿下,臣并非不知边境城市遭受到了劫掠,只是当前青州形式危急,大军的粮草绝对不可能在短时间内集齐,如果临时征调,必定会引发民变啊!”
太子却不以为然,一脸理所当然:“区区几个
刁民,就算是哗变了又会怎么样,难道青州的城防军是摆设不成?”
“苍首百姓造反最是好解决,只需抓住几个领头的杀一儆百,他们就不敢乱来,再说青州能在这种危急关头贡献出自己的粮饷来供养大军,这是多么光荣的事情,这些愚民不懂其中的关键,南蛮若定,往后我大夏要多少粮食没有?”
楼英怔怔的望着长篇大论的太子,不敢置信太子刚刚说了什么,太子竟然说发生哗变也不要紧,可以调用青州城防军前去镇压!
太子到底管不管青州百姓的死活!青州可是太子自己的属地!
他对自己的属地人命尚且这么漠视,不敢想象太子是如何看待大夏朝的其他子民。
这一刻,楼英望着这位大夏储君,只觉得立在皇宫大殿之上的太子是那样的陌生。
楼英仿佛第一次清晰的认识到了太子这个人,太子心中并不把战争当成一件应当慎重处理的事情,金口一张就要对南蛮用兵,在他心中恐怕已经被建功立业的冲动冲昏了头脑,心中只想着不惜兵锋把南蛮打败,用大胜的功绩来博取自己的名声,以及博取皇帝的欢心,稳固他的储君之
位!
这样漠视百姓的太子,如果将来继承大统,如何能够成为一代明君,带领夏朝人民安居乐业?恐怕只会是一个好大喜功,暴戾无常的君主吧。
楼英心中失望之极,抬头看向龙椅上的那位至尊,想看看皇帝对太子此言是什么看法,楼英睁开浑浊的眼睛,分明的看见李陛下听了太子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