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导诊台问到梁玉英的病房,方如摘下墨镜往楼上走。
江棠梨和陆延正好要回家去拿东西,从病房里出来。
方如一眼就认出了陆延,她转身往走廊的另一边走。
陆延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牵着江棠梨的手走进楼道。
方如走出去,向下看了一眼,笑起来,果然长大了,对象都谈了。
她收起笑意,一步一步走到梁玉英病房门口。
方如抬手在门上一敲,推开门进去。
梁玉英以为是陆延他们去而复返,正要笑呢,看清楚来人后有些难以接受。
她看向窗外,声音冷淡,“你来做什么?”
方如把伞放在凳子上,走到梁玉英面前坐下,“妈,好歹咱们也有七八年婆媳的缘分,您何必这样冷淡?”
梁玉英瞥眼看她,一副“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样子。
方如翘起二郎腿,脊背挺直,“妈,我这个丈夫去世了,所以……”
“所以你就想起我们小延了?”梁玉英有些激动,“我告诉你,打从你抛弃小延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你这个妈了!”
方如牵起唇角,柔声说:“您说的不对,我没有抛弃他。我只是要为了以后打算,毕竟我不可能守着小延过一辈子的是不是?”
梁玉英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指着门,“走,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方如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梁玉英,“无论您怎么生气,都改变不了我是他母亲的事实,血浓于水,您敢保证这些年陆延没想念过我吗?”
她拿起凳子上的伞,扭着腰走出去。
梁玉英拍着床,一脸的痛苦。
陆延和江棠梨在宋家拿了些苏好硬塞的吃的,江棠梨问他:“要不要回你家给奶奶拿换洗的衣服?她说她不想穿病号服了。”
陆延答应下来,开车过去。
车在巷子口停下,两人下车往里走。
陆延摸出钥匙开门,隔壁的小孩听到动静又跑出来看,见是陆延就说:“陆延哥,那会儿有个怪阿姨来找你们来的。”
陆延疑惑,“怪阿姨?”
“是啊,”小孩用手在自己身上比划,“她这么高,穿一身黑裙子,伞也是黑的,眼镜也是黑的。”
陆延实在是没有印象,江棠梨从包里拿了个棒棒糖递给小孩,“谢谢你。”
小孩高高兴兴地关上门,决心以后要是有什么他都帮陆延看着。
江棠梨选了几身衣服装上,陆延把梁玉英喜欢的佛珠手串也给她带上。
回到医院,就见病房有医生护士进进出出。
两人都吓了一跳,赶紧往病房里跑。
医生弯腰替梁玉英做检查,陆延和江棠梨在一旁紧张的看着。
“情绪激动导致心悸晕倒,病人刚怎么了?”医生站直问。
陆延跟医生解释他们刚回家拿东西了并不清楚情况,医生叹口气,叮嘱他们最好是不要离开病人。就算离开,也要有人换守才行。
陆延答应下来,江棠梨握紧栏杆,心绪复杂。
“奶奶怎么会情绪激动?”江棠梨坐下问陆延。
陆延摇头整理着被子,突然手一顿,刚才隔壁小孩儿说有个“怪阿姨”去他家找他们来着。
他心里莫名就有了一种猜想,梁玉英的反应也让他有些确认这个想法了。
晚上十一点多,梁玉英醒了过来。
陆延和江棠梨都没睡,陆延起身询问梁玉英的身体状况,江棠梨倒了杯温水。
陆延把床摇起来,让梁玉英半躺着,江棠梨把水杯递到她嘴边。
梁玉英扶着杯子喝了一大口,缓了口气问:“我怎么了?”
“您昏迷了好几个小时,医生说您情绪激动是怎么回事?”陆延观察着梁玉英的神情变化。
果然,梁玉英摇头说:“嗐,我哪有什么情绪激动,估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