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再麻烦你。这十几年来的日子，还有最近的事，我都欠你一句道歉，我们一家真的对不起你。”
听筒里传来登机的提示音。
紧接着是陶霖疲惫的语气：“就这样吧，准备起飞了，再见。”
陶语墨脑子发懵，等到电话的忙音响了半分钟，她才缓缓吐出一句“再见”。
听舅舅的意思，这一次应该是彻彻底底再也不见了。
陶语墨沉沉地松了一口气，这么多年来，悬在心头随时会压下来的大石，似乎在一夜之间粉碎了。
她唯一不明白的是，这三十万到底是怎么还上的？
难道是阿景瞒着她还的？
她想得出神，直到手里的手机振动，才接起来。
“姐姐，鉴定结果出来了！”洛森兴奋地说。
陶语墨莫名紧张：“结果是什么？”
洛森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给她发了一间病房的号码，“你到这个地方来就知道了。”
“好，我马上过去。”
陶语墨就站在医院前台，问了一下病房号，很快找到了神经科。
她做了几次深呼吸，压住内心的忐忑，敲了敲门。
是洛烨来开的门。
病床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一直拧着花白的眉毛，看上去很严肃。
陶语墨紧张地捏着手指，不敢抬头。
洛炎忧心大儿子的病情，连着几天睡不好，刚才头晕犯了，索性在这儿休息了一会儿。
见到洛烨身边水灵灵的小姑娘，他才杵着拐杖下了床，朝小姑娘和蔼一笑：“你好，我是洛森的爷爷，也是你的爷爷。”
陶语墨震惊地眨眨眼，“我的……爷爷？”
所以她真的是洛家的孩子？
她望向洛烨，眼里全是难以置信。
洛炎朝她招招手，让她走近点，然后语重心长道：“孩子，我今天找你过来，是有一件事要跟你说清楚。”
陶语墨紧张到手心冒汗，“您请说。”
洛炎说：“你爸爸睡了二十年，刚刚醒过来，身体状况不好，我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
“等等。”陶语墨急忙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震惊又加深了几分，“您是说，我的爸爸是？”
“是洛熠，洛烨的大哥，我的大儿子。”洛炎复述了好几遍。
陶语墨凭着记忆，飞快地把一些碎片拼起来。
妈妈说过，她应该会有潜水的天赋，而洛熠是潜水员。
那张合照上的人是洛烨的模样，可她忘了，洛熠和洛烨本就是双胞胎，长相差不多……
原来是她弄错了！
洛炎看她的神情不断变化，也拿不准她的想法，“你要是不愿意认他，我也理解……”
陶语墨用力地摇摇头，哽咽着问洛炎：“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想知道，他当年为什么不要妈妈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