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语墨瞪大眼睛,“没、没有!”
这话说的她自己都心虚。
她以为已经掩藏得够好了。
顾景翊吊起来的心骤然落下,“那就好,我习惯自己一个人,谈恋爱太麻烦了。”
陶语墨又庆幸又难过。
其实,她从来没想过要和顾景翊在一起,像这样偷偷喜欢他就够了。
她这样落魄,只需要管好自己不给别人添麻烦。
别的,她不敢想。
顾景翊起身,拿着画笔落下一道色彩。
也就是在这时,陶语墨才注意到那幅画。
大片的黑色铺满整张纸,杂乱无章,透露着烦躁、禁锢,像是扼住喉咙,让人无法呼吸。
还好最后添上了几颗星星,虽然很小很小,却缓和了黑色带来的窒息感。
“回家吧。”顾景翊收起笔说。
陶语墨跟在他身后,一直盯着他手里的画。
…
中午吃饭时,许庭兰说起村子里特殊习俗的由来,陶语墨听着,也说了些家乡的趣事,逗得顾意笑个不停。
顾书平和顾景翊吃着汤圆,偶尔插几句话,只字不提早上的事。
“语墨,咱们聊一聊比赛的事如何?”吃完饭,顾书平指了指院子道。
“好!”
陶语墨跟着顾书平在院子里散步。
“初赛在国内,年后就开始了。题目都是出自各国的文学名著,我已经让庭兰列了个清单,你回去好好看一看。”
“好的。”陶语墨认真记下来。
“语墨,你好好准备。进了决赛,你正好可以去法国学习几天,很多东西在课堂上是学不到的。”
顾书平停在树荫下,语重心长道:“别像我那两个孩子一样,一个去跳舞,一个打游戏,白白浪费了语言天赋啊!”
生在书香家庭,两姐弟从小到大耳濡目染,至少能说两门外语。
后来孩子长大了,要追求别的东西,他这个爸爸也管不住,只觉得可惜。
“叔叔,我想说几句您不爱听,如有冒犯,我提前跟您赔不是。”
“没关系,说吧。”顾书平躺进摇椅,招手让陶语墨坐下来。
陶语墨组织好语言,徐徐道来:“对您来说,他们不走外语这条路,您确实会觉得浪费。”
“但对他们来说,做喜欢的事情本来就很开心,更何况,他们在喜欢的东西上也有天赋呀。”
“舞蹈我不了解,但是我喜欢玩游戏,像我这种业余的,偶尔玩玩游戏是一种放松。”
“可是电竞不一样,对选手来说,电竞是一种职业,他们为热爱的东西付出汗水,乐此不疲。”
陶语墨顿了顿,望向失了神的顾书平,“叔叔,您看过顾景翊的比赛吗?”
顾书平摇摇头。
陶语墨抬头,仰视开阔的蓝空,说:“他坐在电竞椅上时,可以不顾一切往前冲,因为背后有队友支持他,他很自由。”
顾书平咀嚼着“自由”两个字,记忆莫名回到十四年前。
他的孩子被束缚手脚关在小黑屋时,只有七岁啊!
阿景想要的,是自由吗……
顾书平久久不语,起身缓缓踱步在院中。
陶语墨也不指望三言两语就能让顾教授改观,没再继续说什么。
…
正月初六,顾家人去探亲了。
陶语墨不好再叨扰,和他们说了声,自己回了翰林公寓。
春节咸鱼了几天,再不直播,她就达不到黎雪定的收益目标了。
细细算来,两万块的分成前收益,她只达到了一万五。
其中有洛森的一千块,还有顾景翊的一万块。
顾景翊……
“我习惯自己一个人,谈恋爱太麻烦了。”
想起他说的话,陶语墨抱紧床上的大熊,忍不住失落。
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