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语墨悄悄叹了口气，有些小失落。
“喂，兔耳朵，水烧开了。”
思绪被抽了个耳光，原路返回，陶语墨应了声，使劲儿拿起沉甸甸的水壶。
“兔耳朵，面皮擀厚一点。”
陶语墨把面团子搓圆，重新擀了一遍。
“兔耳朵……”
啪！
擀面杖被狠狠拍在砧板上，抖了三抖。
“我再说一次！”陶语墨叉着腰，奶凶奶凶的，“我有名字的！你能不能不要叫我这个！”
闻言，顾景翊放下一锅汤圆馅儿，走过来，抬起手。
陶语墨条件发射捂住脖子后面的帽子，“你想对我的兔耳朵干什么？！”
那只手没有停下，反而越发凑近她的脸，指腹拂过鼻尖。
“陶语墨，鼻子蹭到面粉了。”
陶语墨胡乱蹭了蹭鼻子，喃喃道：“也不要叫我全名……”
舅妈喜欢喊她全名，导致现在一听到别人这么叫她，她下意识以为自己做错事了。
顾景翊难得有耐心，好整以暇地俯视她，“那你说，叫什么？”
“桃桃，语墨，墨墨，都可以！”
顾景翊淡淡地“嗯”了一声，继续搅拌黑芝麻馅儿。
什么嘛，也不叫一声听听……
面皮和馅料准备好，顾意正巧过来，站在顾景翊和陶语墨中间，一块儿包汤圆。
“为什么大年初一要吃汤圆呀？”陶语墨好奇道。
她长大的地方倒是没有这个习俗。
“这边好像都是这么吃的，以后你可以多点来我家，我爸妈做饭可好吃了！”顾意又凑到陶语墨耳边，低声说，“爱的味道哦！”
陶语墨重重点头，眉眼间染着笑意。
顾家的氛围真好，要是能常来……
好像不太好吧？
万一大神的女朋友吃醋可怎么办？
陶语墨心里闷得慌，又不敢直接问，凑过去顾意身边，“姐姐，你有男朋友吗？”
顾意干脆利落回答：“没有，姐不想谈恋爱。”
“那……”陶语墨望向顾景翊。
他漫不经心的侧脸，让人越看越不舍得挪开视线。
这样的男人，没有女朋友才奇怪。
顾意看了这张脸二十多年，越看越不爽，“他天天臭着一张脸，怎么可能有女孩子喜欢！”
顾景翊冷哼一声：“呵，不稀罕。”
照这个反应来看，陶语墨确信自己想多了。
可她还是忍不住幻想，被顾景翊捧在手心里宠的女孩，该有多幸福？
…
自从妈妈离开，陶语墨再也没吃过一顿温馨的年夜饭。
而今天，她吃撑了，靠在椅子上抱着肚子，一动不动。
难受啊。
顾意提议：“要不要出去走走，消消食？”
“好哇！”
陶语墨的目光第一时间去找顾景翊，后者端来一盆水，仔细替小豚鼠洗澡，手法格外温柔。
比对人温柔多了。
男人女人都不喜欢……难不成是喜欢圆仔？
陶语墨甩了甩脑袋里不正经的想法，跟着顾意出去。
顾家的院子很大，除了几棵上了年纪的梧桐树，还有各种各样的花草果蔬，看上去好好吃……
发现陶语墨咽口水，顾意笑道：“这里什么都有，想吃什么可以直接拔。”
“好！”陶语墨搓着小手，扫视果蔬园子，“哎？为什么没有胡萝卜？”
顾意猛摇头，“我们家不吃胡萝卜，受不了那个味道。”
见陶语墨语言又止，她挑挑眉补了句：“顾景翊也是。”
陶语墨默默在心里记下了。
顾意沉默片刻，认真地问：“墨墨，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陶语墨眼里闪过一丝慌乱，说话都小心翼翼：“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