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对话之后,互相回头的三人,朱标陈涵压抑不住的彻底放下心头巨石的暗喜,以及朱雄英那紧攥床单的双手。
朱肇辉真怕自己都会因为这父慈子孝,师贤徒爱的一幕给感动的热泪盈眶。
朱雄英的病虽大好。
但终究是急性阑尾炎这等重病,而且还药物匮乏。
因而留在新医院多养护调理一段时间,便显得理所当然。
但朱标可不成。
毕竟虽身为太子,身边也笼络了一大群忠心拥护的从龙之臣。
但这十几年,他不是在凤阳老家守护祖陵,就是在各地巡边,体验民情。
这难得的监国,学习处理政务的机会,同时加深朱元璋对自己好感以及在朝堂影响力的机会,朱标又岂肯轻易浪费?
也是因此,在确定朱雄英似乎的确没发现什么端倪,不存在什么说漏嘴的风险之后。
朱标便拿出黄金千两交给朱肇辉,当做是救治朱雄英的诊治之费,表示等朱雄英大好之后,自己再来接他。
而现在,他则要赶回应天,应监国之命了!
“太子一心为了大明江山社稷之志,简直堪比日月,小侄简直五体投地!”
一番膜拜之词后,朱肇辉这才推脱,表示别说能帮朱雄英治病,乃是自己等新医的荣幸。
就说朱雄英叫自己一声哥,自己叫他朱标一声大伯。
都一家人,这些金子,自己就绝对不能收。
“一家人归一家人!”
“但你操持新医不易,再加上你鲁王府产业众多,到处都有需要用钱之处!”
朱标道:“所以这些金子,无论是当做雄英诊治之费也好,还是作为本王对新医的些许支援,以求将来新医可帮忙救治更多我大明百姓都好——总之一句话,这些金子,你必须得收下!”
“既然如此……”
朱肇辉笑道:“那小侄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应该的!”
又说了些回应天之后,自己定要帮朱肇辉向朱元璋请功,让朝臣百官知晓新医之效,替朱肇辉扬名之类后,朱标这才带着陈涵一众,离开了鲁王庄。
“嘴里说不要!”
“但他捧着金箱的那手,可就片刻都没松过,就跟生怕有人跟他抢也似!”
刚刚离开王庄不远,陈涵便忍不住对朱肇辉的虚伪鄙视不已,表示虽不懂新医如何个流程……
但看新医院里的那些设施,以及新医药坊里的那些药,料的制备过程。
相信数十两银,应该都绰绰有余。
可现在,居然足足花了黄金千两……
几乎太子府数月所入,实在是亏大了!
“区区些许金子而已,算不得什么!”
朱标哼声打断的同时道:“太傅你有没有发现,肇辉这小子看本太子的眼神,似乎是有点怪?”
陈涵一愣道:“鲁王殿下看到金子之时两眼放光,无比贪婪,臣下倒是已经看出,可若说看太子殿下你的眼神似乎别有深意,臣下还真是没怎么看出来——殿下莫非是看错了?”
“但愿是本太子看错了吧!”
“不过到了现在,其实真假也都不那么重要了……”
朱标笑笑之后低声道:“毕竟既然连雄英都能治好,那他就更不能留了,不是么?”
“臣下明白!”
陈涵低声道:“回头我就立即派人,去往大黎一趟,看看能不能做些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