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应天面圣,却是不可避免的程序——但周忱呢?
折子上的倒还算勤快,但每到需要回应天面圣的时候,那就是各种推脱,能不回那就绝对不回。
成天价就都跟在朱肇辉的屁股后头转悠,无论是拿东递西还是端茶倒水,那都是抢着干。
要不是那一身的大红官袍……
这般行径,不知道的人怕都非得以为他是朱肇辉身边的伴读书童或者起居小厮不可。
要谁敢说他是三品大员,那绝对是想不被人给当成疯子都难。
安排好丘福道衍等等事宜,风尘仆仆从安庆府赶回来的朱棣看着周忱这么又是端茶又是煮水的模样。
面上虽没说什么,但转头就忍不住好奇的问朱肇辉道:“堂堂三品大员,居然这么心甘情愿的在你跟前伺候着,这等待遇,怕是连父皇都无法做到——你小子到底是给他灌了什么迷汤啊你?”
朱肇辉白眼道:“难道小侄就不能是靠过人的才华和高尚的品格?”
要才华我也就不说啥了,可要说品格……
你小子那品格还不如我呢——就你也配提品格?
朱棣闻言一边眼白都快顶到脑门的腹诽,一边将和罗皑达成的协议简单说了一遍道:“大黎,商路相关,我都已经安排妥当,罗皑也答应最迟月许,就能送一批橡胶过来,同来的估计还有香料等等……”
“货物销售之类,我一点都不担心!”
“毕竟对于各地香料,我大明从来都是来者不拒,求之若渴!”
“我唯一担心的就是如此遥远路途,货物在运输途中,靡耗太多……”
说了半天,却见朱肇辉只是盯着眼前那煮水的红泥小炉发愣,半点也没有回应的意思。
朱棣踢了一脚气道:“本王怎么着也是你亲五叔,跟你说话的时候你能不能尊重着点,多少给点反应?”
“想在我这里要尊重,可不能光靠辈分,那还得靠实力!”朱肇辉道。
听到这话的朱棣两眼直往朱肇辉腰间瞄的同时,牙齿咬的响如啃骨。
总算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的朱肇辉赶紧干笑,指着在炉火上因为水汽噗嗤有声的茶壶道:“五叔,你有没有发现这水壶似乎很有意思啊……”
话音未落之间。
前一秒还在数丈开外,似乎有意避嫌的周忱几个箭步就凑到了跟前,一边伸长着脖子打量茶壶,一边从怀里摸出了纸笔,做随时打算记录状。
“这家伙是疯了么?”
被吓了一跳的朱棣咬牙切齿的道:“你不过是说一破茶壶而已,他这么紧张干吗?”
朱肇辉淡淡的道:“这就是他堂堂三品大员,却为小侄端茶倒水,且乐此不疲的原因!”
“这就是他愿意为你端茶递水的原因?”
听到这话的朱棣表情若有所思,也开始细细打量起那茶壶来。
只是看了半天,却依旧不得要领。
毕竟在他眼里,那实在是一只再不起眼不过的茶壶。
既非名家出品,造型也没半点可取之处。
就在朱棣有种自己是不是被朱肇辉和周忱联合捉弄了而有点怒从心起之时,朱肇辉却如猜到了他的心思一般道:“让你看茶壶,是想让你看看能不能从这茶壶的状态中发现什么物理现象,而不是让你来鉴宝!”
“物理现象?”
虽不太明白朱肇辉所说的物理现象到底几个意思。
但总算知道朱肇辉没和周忱联合起来捉弄自己的朱棣却也猜了个大概,一脸本王早就知道你是这个意思的表情哼哼有声道:“这茶壶的物理现象不就是水开了气把茶壶盖给顶起来了么?这有什么值得你二人如此大惊小怪?”
早已习惯了朱棣死鸭子嘴硬德行的朱肇辉也懒得搭理他,只是看向周忱道:“周侍郎,对这蒸汽将茶壶盖顶开这现象,你有什么想法没有啊?”
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