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赶紧拿信,却发现信有两封。
不知所措的宫女只能拿信回来问郭宁妃道:“这两封信,不知道那封交给陛下过目?”
郭宁妃想要阻止,却已经晚了!
“句容船山而已,不过百十里地,又不是多远,居然还专程写两封信?”
朱元璋挑眉道:“都拿给我,朕倒想看看这小子到底都在信里写了什么!”
“一封就是辉儿跟我这个当奶奶的表达孝心而已,压根没什么好看!”
“你是他奶奶,我还是他爷爷呢!”
“你都能看的信,俺有什么不能看的?”
郭宁妃还想遮掩,可朱元璋却不由分说,直接将两封信全都拿了过来打开。
不过看完内容,朱元璋的鼻子立即就给气歪了。
因为他发现这两封信全都不是表达什么孝心的,而是分别针对两种情况。
一种是朱元璋看他朱肇辉这个皇孙实在太惨,于心不忍直接赏赐个几万两银子的。
而另外一封,则是明知道朱肇辉很惨,却依旧铁公鸡一毛不拔,只舍得拿个千儿八百两意思意思。
要仅仅如此,朱元璋其实不会生气。
甚至不但不会生气,说不定还会很开心。
毕竟如此最多就说明朱肇辉心机很重,要不然也不会提前针对他可能的行为分别作出了不同的安排——而心机重对于王侯,那可不是什么坏事。
之所以生气,是因为朱肇辉不但笃定的表示朱元璋肯定会一毛不拔,九成九都会只赏赐个千儿八百两意思意思!
更特别在信中让郭宁妃千万别替他讨封赏。
因为他要凭自己的本事,让朱元璋刮目相看,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莫欺少年穷!
“还莫欺少年穷?他这说谁呢这是!”
“屁大一点小事,居然连我这个当皇爷爷的都敢记恨……”
看完信的朱元璋都给气笑了,拍着桌子咬牙切齿的道:“好他个孽障,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居然还在信里说俺现在对他爱答不理,将来他要让俺高攀不起,这话摆明了是让俺将来别求到他头上啊——俺倒要看看他小子到底有啥本事,能让俺都高攀不起,哼!”
看到朱元璋动了真火,郭宁妃也只好打圆场道:“他也就是年纪太小不懂事,陛下你可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
“都能提前猜度出俺会干啥,且做出相应的应对了,这还叫不懂事?”
“他这要还叫不懂事,那这天底下怕就没有懂事之人了!”
朱元璋气哼哼的道:“所以宁妃,有机会你记得替我转告这孽障,就说他最好能有能让俺都高攀不起的本事,要不然——俺绝对轻饶不了他!”
眼见朱元璋正在气头上,郭宁妃也只能等朱元璋气消了再说。
不过同时,她也忍不住的埋怨朱肇辉,心说这孩子,有心气儿是好事。
可这心气儿再高那也得看跟谁使。
跟陛下这么口无遮拦的,那不给自己找事么?
郭宁妃在宫里为这事而糟心,但糟心的明显不只有她一个,同样糟心的还有汤妃。
毕竟送往宫里的信件,汤妃都要先过目之后才能送出。
因而朱肇辉都在信里写了什么,汤妃非常清楚。
知道那些信朱元璋要看到了,肯定会勃然大怒,汤妃便忍不住的埋怨朱肇辉,表示朱肇辉绝不该由着自己的性子这么干。
“皇爷爷那爱占便宜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要给他知道咱们的水泥能帮他轻轻松松修好应天城墙……”
朱肇辉道:“咱们要不提前想办法堵住他的口,你觉着他能不抢咱们的水泥厂?咱们家现在可都全指望着这水泥厂,这要给他抢走,到时候咱们鲁王府如何过活?”
这些道理,汤妃岂会不明白。
要不明白,她怕也不至于任由朱肇辉将那两封信给送进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