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人现在对贺大伯并不关心,也没人阻拦。
贺远在心里跟叶老爹道了一声谢。
这才抬头,清明的眸子看着贺三婶:“三婶,三叔,我只答应你们两家其中一家抚养,如果你们要逼我,我一头撞在柱子上,跟着我娘一起去了倒也罢了,但你们想要的银子,可就没人能知道踪影了。”
“你小子把银子藏起来了?”贺三叔嘴快,着急之下嘴一秃噜,心里话脱口而出。
四周倒吸一口凉气,还有村长怒哼声。
贺三婶拧住他腰间的软肉,瞪了一眼:“你胡说什么,明明是担心小远年纪小,弄丢了银子,可不是想贪图什么。”
贺三婶显然还是要脸的。
但可惜,他们的目的,村里人都心知肚明。
贺三叔忙跟着点头:“是啊是啊,我也就是这个意思,那什么,小远啊,你就跟着三叔,三叔不会亏待你的。”
他像哄孩子一样,还舍得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糖块,以为贺远是那不懂事的孩子,可以随便忽悠。
贺三婶也努力挤出一抹笑,让自己看起来比较和善:“是啊,小远,三婶家可比你大伯家好多了,你大伯母这个人,最是
脾气大不过,之前他家的孩子还欺负你,你去了,岂不是只有被欺负的份?”
“吴桂花,你算什么好人,还说老娘,信不信老娘撕了你的嘴……”刘春菊气得胸部起伏不定,也许懒得去哄贺远,直接道:“我家男人是老大,按照伦理,就该老大负责,别说那些有的没的,除非不要祖宗的规矩了。”
虽然刘春菊这话太强势,可也确实在理,如今的大越朝就是这么个孝道,长子继承了家里百分之八十的家产,也负责赡养老人,接纳幼子侄。
因而村里大多数人看向贺远的目光中都带着同情。
同情以后贺远跟着贺老大一家生活,只怕会被刘春菊这个大伯母欺负得很惨。
贺三婶一哑,心里有些不甘心。
贺远见贺三婶要退缩,怎么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会暂时让她如愿:“三婶,你刚刚说的,我娘的死,是不是被大伯母逼死的?如果是,就算是有孝道在前头,我也可以不用去大伯家,相信村长伯伯会给我做主。”
“三婶,我什么都不要,只想你还我娘一个公道,我可以听你的。”贺远一副小孩子气很了的口吻。
他
在赌,赌贺三婶的贪婪。
旁边叶荞听到他这么说,着急地扯她的衣袖。
贺远转头,看见她瞪着贺家两房人的怒火,以及对自己的维护,心里有些感动,反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朝她摇头,在其耳边小声道:“小荞,别生气,我能解决。”
“哼,你要是不拦着我,我就直接把他们揍一顿。”叶荞咬牙切齿地道。
贺远却因为她的维护而没那么难过了。
这边,贺三婶明显因为贺远的话动心了。
跟贺三叔对视一眼后,两人当场就指着刘春菊大骂起来。
“哎哟喂,这是谁,还要不要脸,小远啊,你娘死得惨咯,大房要强占你们的屋子,结果刘春菊跟你大伯早就把你们家当成他们大儿子成亲的新房了,哪里甘愿,这不,日日去逼迫你娘,喊你娘把房契拿出来,之前他们去你家那么多次,不就是想偷偷找到房契么?”
“你娘还算聪明,没让两人得逞。”贺三婶说着,装模作样地摇了摇脑袋:“结果你娘直接来了个狠的,把房子卖了。”
“两人可就急了,这不,你娘银子刚到手,你大伯母就跑去想抢走银子,你娘死活不给
,你大伯母就说要去找娘家兄弟过来,也不看见你娘那病弱的身体,能扛得住多少人围堵。”
“要不是我跟你三叔急匆匆赶到,你娘还能有银子?早就被抢走了。”贺三婶说得抑扬顿挫,让四周的村民听了都忍不住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