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生缺了此次的乡试,正在家躺着养伤。
不得不多老实人发起狠来,可比聪明人狠太多了。
聪明人不论到何时都会下意识的权衡利弊,可老实人不同,血勇上头哪里还能想到那么多。
梁生就是被老人逼急了的典范人物。
那惨状简直了……
这事儿落在谁的身上都不好受。
他原本一直是过乡试的热门人选,平日里在国子监,也是老师们重点培养的对象。
正在踌躇满志准备在乡试上大展宏图的时候,结果被欧阳修和韩琦一顿爆捶,把机会打没了,脸面也捶得稀巴烂。
他躺在床上,郎中刚来上过药,可身上依旧是伤痕累累。
这时窗外有声音细微传来,他缓缓侧耳过去……
“……那两个殴打生儿的学生过乡试了……那两个贱坯子,他怎么能打伤了生儿之后,竟还能心安理得的去参加省试?太欺负人了!”
“为夫马上去开封府,庞籍为官清正,而且听说他与那个秦为之前多有嫌隙,定然能给大郎一个公道。”
“好!夫君快去,切不可放过那两人!”
脚步声渐渐远去。
门外又传来了跺脚的声音,稍后有人推门进来。
“大郎……生儿,你怎么坐起来了?快躺着,郎中说是要静养,否则以后要留病根儿的。”
进来的是梁生的母亲,见儿子在床上挣扎起身,她急忙跑到床边,想把儿子扶住。
梁生去推手拒绝了,死死地抓住床帮,凝视着母亲,问道:“娘,那欧阳修果真是过了乡试吗?他真的过了?”
病人最忌讳的就是受刺激。
母亲踟蹰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犹豫了少许,然后又笑道:“没有,那种贱人怎能过的乡试,你听错了。”
可梁生却从这犹豫中看出了端倪。
他忽然脸色涨红,喘息道:“那个杂种!他不过是个浣衣女生的贱种……他怎能过得乡试!这种人也配参加省试么?!不可能!”
向来文雅的儿子忽然性情大变。
梁生的母亲不知该如何劝解,只能低头叹道:“不仅是他过了,那个叫韩琦的和文彦博也过了,国子监这次过了不少人,倒是那些附学的权贵子弟们只过了三四人……”
国子监的通过率竟怎么高吗?
梁生也是国子监的学生,自然经历过那些教授的刷题之法。
但凡是国子监的人都清楚,这次乡试国子监学生的通过率绝对不会低了,但梁生没想到会这么高!
但那些权贵子弟只是附学,所以他们落榜了……
梁生只是稍稍动了下脑筋,顿时就乐了,冷笑道:“娘,你看着吧!那个秦为要倒霉了,他要倒大霉了……”
……
经过漫长且艰苦的学习时光,没考过的学生身心俱伤,考中的学生也是接着那股兴奋地劲头而已,大多也是疲倦不堪。
所以秦为和甄良几个国子监的大佬临时开了个小会,给学生们放几天假。
学习不是一蹴而就的,就算这种学习强度学生还能坚持,但因此把身子搞垮了,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要给他们一个修整的时间。
学生们陆陆续续都回家去了,但门外却有些人不愿走。
“你们这是舞弊!”
“对!一定是有人舞弊!”
“国子监的乡试不公!他们肯定是提前知道了考题,所以才能过了这么多人!陛下啊!您看看吧,有人竟然敢在乡试上舞弊!”
“……”
这些叫喊的都是此番没有上榜的权贵子弟。
那些真正的国子监学生,就算落榜了也不会这般抱怨,因为他们太了解这一年来大家吃得都是什么样的苦。
这还不过,那只能说他们还不够努力。
看权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