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没人的地方,秦为笑看着宗升,开口就是威胁。
“你很聪明,但做人不能太聪明,尤其是在你还没得势之前。”
宗升眼神晃了晃,一头雾水的道:“大人什么意思?”
秦为也不管他是真不懂还是装的,只是淡淡的看着他,道:“今日你漏了脸,明日整个枢密院就会把你视作仇敌,你以为拉上本官就能躲过?”
“大人误会下官了,下官当时只是有感而发,并没有这个意思。”
宗升赶忙躬身,冲这个比自己小近二十岁的少年弯腰行礼,态度恭敬没有一丝敷衍。
听完宗升的话,秦为只是一笑,又道:“你想往上爬本官理解,但步子太大了不是好事,小心扯着蛋,会很疼的……”
他拍了拍宗升的肩膀离开。
只剩下原地发呆的宗升,看着秦为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惧意。
傍晚,许茂则带着一队禁军来到了城东,见到秦为后就直奔主题。
“陛下有令!”
秦为带着一干官员低头行礼。
“昨日祥符发生叛乱,叛军以占领县城,命枢密院兵房主事秦为为监军,捧日军杨帆率部统兵一千,前往祥符平叛!赈灾一事交由开封府尹王臻代为主持。”
祥符是汴梁周边的一处县城,隶属开封府管辖。
枢密院有调动兵马之权,平叛自然要归其调度,而且一般会交给经验老道的文官统领,再配上善于作战的将领。
可今日却枢密院却派了一个刚上任的新人去。
连许茂则都知道这是有人故意想看秦为出丑。
宣完旨后,似笑非笑的凑近了几分,轻声道:“秦大人怕是又得罪人了吧?平叛可是不是赈灾,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什么叫‘又’?
秦为无语的同时,又赶忙自省其身,皱眉道:“老子连枢密院的门都还没进过,这就把人全得罪了?”
今天他出手教训两个令史,晚上就被人弄去平叛了。
这事儿怎么看都是有人报复,秦为憋屈地暗骂一句,这群人的心眼都是针鼻儿做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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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茂则听了想笑,就多说了一句。
“你今日赶走的那两个令史,其中一人正是兵房副承旨尹添的亲侄儿,言尽于此、秦大人保重吧……”
秦为忍不住骂了一句:“娘希匹!欺负老子没亲戚是吧。”
你是没亲戚,但你身后那几人,可比尹添厉害多了。
许茂则发出两声咻咻的笑声:“哦,对了!王大人稍后就到,秦大人交接后,就赶紧出发平叛去吧。”
秦为还想问些什么,许茂则已经走了过去。
紧接着王臻冷着脸就来了,老头虽已五十五岁高龄,身体却依旧硬朗,健步有力的走向秦为。
他赶忙行礼:“晚辈见过王公。”
一直以来,秦为对王臻都是以晚辈之礼,哪怕现在做官了,还是改不了口。
“一群不要脸的东西!没本事、脾气倒不小,有本事明着来!冲个娃娃下手算什么本事?”
王臻的声音很大,明显是在指桑骂槐,在场几个枢密院的小吏红着脸不敢抬头,地位不对等,他们可不敢老虎头上打苍蝇。
杨帆也被王臻的气势震得抽了抽嘴角,闻言一口老血差点就喷了出来。
这就是赤果果的护犊子……秦为要是‘娃娃’,那他们就连人都不配当了。
秦为显然也没想到,所以楞了一下,最后干巴巴的笑笑:“王公消消气,气大伤身不值当。”
王臻余怒未消道:“你也是,手下人不作为大嘴巴抽他就是,怕什么?”
这人……明明是秦为打了人家兵房的脸,这怎么成了他委屈呢?
秦为摇头苦笑,顺着说道:“是,小子记下了,下回再有人忤逆犯上,大嘴巴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