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堂里,小吏进来禀报。
“禀各位相公,殿前司捧日军的杨帆带了三百人,刚去了城东支援。”
首辅张之白皱眉道:“侍卫军司的人呢?”
小吏摇摇头,道:“不清楚,骁骑军都指挥使齐云峰方才去了殿前司,可没多久就离开了。”
才说完就听得吕夷简冷笑。
“一群怕事的孬兵,定然是侍卫军司不想接这个烫手山芋,这才设法推诿给了殿前司去。”
张士逊砰的放下茶杯,怒道:“岂有此理,莫非朝廷的命令都不管用了?如此明目张的推诿责任,谁给他们的胆子!”
吕夷简淡淡道:“如今武人的地位一日不如一日,他们怕事也属正常,我们也不好太过苛责,未免引得武人生怨。”
宰辅们岂能不明其中道理,纷纷沉默了。
不知想起了什么,张之白忽然道:“捧日军的监判官可是秦为?”
提起秦为,吕夷简下意识笑了下,点点头:“正是。”
张之白笑问道:“听说陛下对这个秦为很是看好,原因是此人之前曾进宫教过陛下做菜,可有此事?”
张士逊不置可否的笑笑:“张相倒不如说,此子背后有商郡王府做靠山,陛下又与那小郡王情同手足,自然会对他的人另眼青睐。”
吕夷简闻言摇摇头道:“顺之此言差矣,此子手段老夫可是领教过,果决老辣,不是寻常少年可比啊!”
张士逊还是存有偏见的回道:“镇压灾民可是大事,多要以安抚为主,再怎么说也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年人,他能稳得住那些失控的灾民吗?”
吕夷简故作沉吟的轻声道:“顺之,你可知李迪为何致士?”
见他摇头,又道:“此子曾与小郡王暗中密谋,向陛下谏言劝说李迪致士,又劝说太后许诺恩待其门生旧部……”
这才是李迪致士的原因!
在场除了吕夷简外,纷纷长吸了口气。
好谋划的少年人,权衡之术竟娴熟到如此地步。
说来,此番吕夷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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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稳居政事堂第二把交椅,其实还要感谢王臻。
若不是那个倔老头拼着身败名裂将丁谓扳倒,今日他能否还坐在政事堂都是两说。
而知情人都清楚,王臻之所以能够扳倒丁谓,他背后的秦为功不可没。
他看似白丁身无长物,又投身商贾日久,但此子手段计谋当真不俗,能挖出那么多朝臣背后的隐晦之事,这等手段岂会寻常?
这边还在研究秦为的手段,那边,东城门外的灾民们却早已按耐不住饥饿,开始燥乱起来。
随即一群年轻些的灾民就率先冲了上去,逼得巡检司的衙差们连连后退。
这群灾民是从真定府跋涉而来,由于辽国近年来屡次大败宋朝,疆土也扩充了不少,直至澶渊之盟后,两国的疆域划分才基本稳固。
今年雨水稀缺,大宋各地都发生了或大或小的旱情,但大多都还在控制范围之内,更不至于逼得灾民们进京乞食。
现在的真定府,紧邻辽国的南京城折津府,可以说是边关重地。
如今这些百姓们跑到了汴梁来,沿路却要经过大名府,秦为有些不明白,为何大名府不设法阻拦这些灾民入京。
“停下!停下!”
三百禁军由杨帆带队,挡住了灾民们蜂蛹的势头。
“都停下!都停下!”
有了禁军的加入,局面渐渐控制下来,杨帆带头扯着嗓子喊,秦为则作为监军老实待在人群里,看着那些灾民与巡检司嘈乱争吵。
此刻天色渐晚,许多人正在赶路,更多的人被堵在了城门口进退不得。
所有人等着禁军们出手镇压这些闹事的灾民,也好让这东城门恢复通行。
只是杨帆不敢这么做,万一激起民变,就算他有三个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