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踩着哒哒的脚步声走远。
片刻后,靳北言声音嘶哑的说道:“我不知道。那会儿,医生出来说什么。我,没注意听!”
靳父扬起的胳膊在靳母泪眼朦胧的拉扯下,又重重的放了下去。
只是儿子的颓丧样让靳母悬着的心又绞痛起来。
电话里说的说的不明不白。现在他这样子,又什么都指望不上。
她在丈夫的怀里稳住了身形,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踩着高跟鞋着急的寻找医生询问舒予的状况。
一时走廊上,留下剑拔弩张的父子。但这似乎只是靳父单方面的想法。
半晌,靳父开口打破他们两个之间的沉默。
“你这几天,这几天带着舒予去哪了?”
要不是出了车祸,他和妻子此刻还被蒙在鼓里。
到底这几天他们去了哪里?
一个20几岁的小伙子,带着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去哪?能一去好几天。
似乎有什么不好的答案,呼之欲去。
靳北言扫了一眼他爸,就知道他爸在脑补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去哪了,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靳父虽怒气未消,听见这话反倒脸色好了几分。
看着儿子依旧通红含泪的两眼,说道:“赶紧把眼泪擦擦,瞅你那点出息。”
经过这一会儿,靳北言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倒是没觉得男人流眼泪,有什么出不出息的。
只是刚才见到父母,想着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差点害的舒予出车祸,情绪就绷不住。
原本以为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车是冲着他来的,没想到居然是冲着舒予去的……
突然心里一股烦躁上涌,压都压不住,急需找一种渠道纾解。
他踱步到窗边,避着护士,点上一颗烟吸了一口,而后手臂搭在窗沿上,任它静静的燃着。
窗外的夜色极为繁华,车辆川流不息,霓虹绚烂闪耀。一缕缕的烟雾随着夜风而动,越飘越远,自由自在,不受约束。
看着窗外的夜色,他思虑片刻,弹了弹烟尖上的烟灰,打破了他们父子间的安静,“爸,舒予她,她父母到底怎么去世的?”
许久,靳父都未答话。只是站在原地,拧着眉不知道想些什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他爸,轻叹了一口气,声音里似带了一丝哀求,“我想知道,您跟我说说吧!”
他说的缓慢又迟疑。往日里依着他的性子是不可能会问这些的,可是经过这几天,他不知怎么的突然有了一探究竟的欲望。
靳父抬起头来看着他,看了他良久,这才说道:“年初的时候他们全家出去游玩,夜里赶路回荣城,发生了车祸。本来救援队赶到的时候还能救下他们,只是……”
“只是什么?”
靳父的眼里脸上骤然变得悲戚起来,一想到脑海里的画面,心就像被揪起来一样疼,但却不知道怎么给儿子描述那个场面,“肇事的车辆对舒予的父母进行了二次撞击。”
靳北言的眉毛倏然皱了起来,想不到居然还有人这么猖狂。
“我和你妈赶到医院的时候,活着的只剩一个舒予了。本想着见她父母最后一面,却看到她父母零零碎碎的尸块,那场面我和你妈都看不下去,何况是舒予她……”
靳父说到这声音突然低了下去,良久都未曾再说一个字。
他走到靳北言身边,肩抵着肩。
看着两个人并列的肩膀,靳北言不禁想到。上一次他和父亲共处一室的时候,两个人还因为舒予发生过争执,他还打碎了父亲最爱的花瓶。
靳父向他要了一颗烟,点了烟,狠狠地吸上了两口。
“我听舒予说,她要找到肇事者。年初到现在,怎么一直没抓到人?”
“不是没抓到人。”
烟圈一点点从靳父的嘴里吐出来,烟雾氤氲